第二二六节 东征(第2/7页)

“你们瞎说什么,这是得道高僧道信大师的亲传弟子,上次说法的时候我见过……”

众说纷纭,杨得志望着胖槐,还有他身后的阿锈周慕儒,目光如水,平静道:“这位施主,贫僧大痴。”

“大痴,我看你是白痴才对。”胖槐激愤道:“走,去和我见萧老大,你有什么话,和萧老大讲。”

阿锈一旁道:“胖槐,你先放手,有话好好说。”

周慕儒却是望着杨得志,“得志,有什么天大的难题,我们兄弟一起还是不能解决吗?就算不能帮你解决,说出来总好,也比出家强上很多。”

“罪过,罪过。”杨得志双手合什,“贫僧不认识什么萧老大,诸位施主认错人了。”

“那你可认识杨得志吗?”

杨得志扭头向旁望过去,见到满面笑容的萧布衣,胖槐几人大声呼道:“萧老大来了。”

萧布衣微笑上前道:“大痴大师,我有些事情需要解惑,不知道大师可有时间?”

杨得志叹息一口气,“不知施主有何疑惑?”

“请大师借一步说话。”萧布衣当先走去,百姓见到没有热闹可看,一哄而散。胖槐死拉硬拽拖不动杨得志,萧布衣一句话就让杨得志跟在身后。

阿锈和周慕儒都是脸露喜色,心道有戏,胖槐搔搔头,嘟囔一句,“老大就是老大。”

※※※

萧布衣随便找了家酒楼,让酒家准备个单间,上了素席,端起杯茶水道:“无论大师是大痴还是得志,只望以后若是有缘,能常常相见。”

杨得志端起茶杯,脸上看不出喜乐,“多谢施主。”

“不知大师可否给我解个疑惑?”

“请讲。”

二人说的客客气气,只是双眸中都有了感慨,胖槐只是搔头,心道这个杨得志,以前只觉得他郁闷,现在是让旁人郁闷。

“我曾经有个兄弟,和他情同手足。”萧布衣感慨道:“他在去年新年的时候说南下做事,那时候的我们还是踌躇满志,只望天下马场尽在我们掌握之中,可是他一年多不见,不知道大师可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得志沉声道:“施主的兄弟去了哪里我不知道,可我却可以给你讲个故事。”

萧布衣眼前一亮,“大师请讲。”

“从前有个人,生于大户之家,一直都是开开心心的过日子,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哀愁。”杨得志怅然道:“他只以为一辈子都是如此,可没有想到惊变往往发生在人最得志的时候。他的先辈在朝廷已经位居极品,他的父亲亦是如此,只是人往往都是如此奇怪,终生都是少有满足的时候,或许只有等到死的那一天才明白,一切都是虚幻。”

胖槐听到这里,想要动嘴,萧布衣却是及时止住,只是问,“那后来呢。”

“这时候,他家来了个道人,很是神秘。和他父亲在密室中谈论了三天三夜,那个得志的人开始并不知道,后来也就慢慢的知道,原来道士劝他父亲造反当皇帝,这世上还有比当皇帝更诱人的事情吗?”

杨得志说到这里,眼中有了讥诮,神色抑郁下来。

胖槐想说,这才是你小子惯有的神色,什么大痴大呆,心若止水,统统都是秃驴的胡扯。

其余的兄弟却只是静静的听,胖槐只能嘟囔句,“我是当不上皇帝,如果真的能当上皇帝的话,那也十分诱人。”

杨得志沉吟半晌,脸上有些悲哀。萧布衣却道:“我记得道信大师曾经说过,迷时结性成心,悟时融心成性,世人迷时居多,大师莫要怪责。”

“我不是怪他,我只是怪那得志的人没有阻挡住父亲。”杨得志长叹一声,“可很多时候就是这般,事情的发生并不以某人的意志为转移,当局者更是和入魔一般。本来那人的父亲还有些犹豫,当得知来人是太平道人的时候,终于坚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