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二节 天下(第2/8页)

马侗和谭余一喜,都是点头,“布衣毕竟是布衣,怎么能和我们文人相比!”

“你们文人算个屁。”假公子一句话让二人郁闷半晌,假公子不知道哪里来的怒火,丫环却是捅了下,压低了声音,“公子,这个布衣非那个布衣,你莫名其妙的发火,恐怕人家不喜欢的。”

她的声音虽低,萧布衣却是听的清清楚楚,不知道这个布衣那个布衣什么意思。

假公子转嗔为喜,也是低声道:“不错,这个布衣可比那个萧布衣强上太多。”

假公子不等问话,萧布衣已经问道,“还不敢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方才马侗谭余询问假公子名姓,撞了个钉子,别人都以为假公子开的钉子铺,没有想到他只是犹豫下就说道:“不才袁熙。”

萧布衣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不由的摸摸怀中的庚帖,这人说的萧布衣难道是自己?袁岚的女儿叫做袁巧兮,是否就是这个袁熙的亲人,抑或就是袁巧兮她自己?此人年纪不大,不过及笄,说是个萝莉好像又大了点,若非袁巧兮,自己和她素不相识,她怎么好像要咬自己的样子?

“袁熙,袁熙,好名字。”马侗一旁摇头晃脑,顾左右言其他。没有想到袁熙没有忘记了方才说的,“两位兄台,我还在等你们的砖呢。”

马侗和谭余灰溜溜的互望一眼,都是说,“不才不敢献丑。”

袁熙得意的笑笑,嘴角露出浅浅的酒窝,盈盈笑容就算是男装,都让人觉得明丽不俗,马侗和谭余见了心痒难耐,却不知如何才能得到此姝的欢心。

萧布衣一个脑袋有两个大的时候,袁熙已经问道:“虽说萍水相逢,可也有千里有缘一说,不敢请教兄台大名?”

她说是不敢,一双大眼睛却是盯着萧布衣不放,萧布衣咳嗽声道:“在下贝培。”

“贝培?”袁熙喃喃念了两遍,牢记在心,“贝兄好名字。”

萧布衣把贝培的名字拿过来借用下,略微心安,只怕说出萧布衣后,此姝拳头刀子抡过来,正想说什么山高水清,后会无期的话来,楼外突然马声长嘶,哗然一片。

众人都扯个脖子向外去看,马侗和痰盂借着吵杂撤到另外一桌,羞的无地自容,见到众人被热闹吸引,没有注意他们二人,略微心安。

袁熙凭栏一望,突然握紧了拳头,怒不可遏。楼上众人也是唏嘘一片,只看到远远处,宽广的街道上几匹马儿横冲直撞,数个摊位已被撞的七零八散,哭叫喊声不绝于耳。

一个老者腿脚不算利索,被马儿踩了一脚,倒在地上捧着腿在叫,也不知道断了没有。几个孩童被吓的哇哇大哭,凄惨无比,远远的传来‘噗通’,‘噗通’的声响,沿街的摊位不少掉到了渠中,一个老太伸手去抓自己的篮子,一不留神,跟着篮子掉了下去。

一时间远处慌乱一片,大呼小叫的呼喝救人,马上的几个人却是哈哈大笑,不可一世。

萧布衣心中愤怒,离的太远赶救不及。目光从楼上众人扫了过去,见到袁熙握紧了拳头,看起来想要冲下去,却被那个丫环死死的拉住。隔座的几个书生都是摇头不已,居然又返回到桌位上,一个书生突然拍案而起,怒声道:“朗朗乾坤,天子脚下,这些人真的无法无天了吗?”

书生白面,年纪不小,身骨单薄,方才众骚客起哄之际,也就两人沉默不语,他就是一个。只是他虽默然不语,脸上虽有不以为然的表情,可还是任由众人胡闹,这刻众人安静下来,他却义愤填膺的站起,举步向楼下走去。

一人死死的拉住那个书生,摇头道:“邵安兄,少安毋躁。”

拉住白面书生那人正是脸皮黝黑那人,邵安兄面色微愠,不悦道:“世南兄,你身为朝廷命官,见到这种场面居然也是无动于衷?你不阻拦我不怪你,可你阻挡我可曾心中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