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三章 打落牙……(第2/3页)

“打的就是你!”黑皮嘿嘿一笑,哥仨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吗,打得吕窦印连叫声都微弱起来,身子也没劲乱动了,蜷在麻袋里仿佛死了一般。

几个锦衣卫也怕闹出人命来,见他不动了,便停下拳脚,解开麻袋,只见吕县令已经被打得浑身破破烂烂,一张脸鼻青脸肿、脑袋跟猪头一般,有进气没出气,显然是不能再打了。

黑皮弯下腰,揪起吕窦印青紫烂肿的脑袋,冷笑道:“吕大人,知道为什么打你么?”

吕窦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吐个血泡道:“我得罪了沈解元……”显然脑袋还没有被打坏掉。

“错!”黑皮用他的衣角,给他擦擦脸上的血,笑道:“你得罪的是咱们锦衣卫,日后若咽不下这口气,咱们浙江千户所的弟兄们随时恭候。”

终于证实了心中的猜测,吕窦印费劲的摇摇头,本想说‘不敢不敢’,一开口却说成了:“负敢负敢……”张嘴吐出两颗牙齿,原来被打成了没牙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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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还知道怕呀。”黑皮拍拍他的腮帮子,阴森笑道:“以后再不收敛,便剁掉你的手指,爆掉你的菊花,在你肚皮上画王八,最后再让你签个一辈子还不完的借据,听见了吗?”

光听听那些名目,吕窦印就险些吓尿了裤子,他现在终于明白,大家为什么一提锦衣卫,就谈虎色变了,原来这些家伙无法无天,比老虎还狠,比毒蛇还毒!

感受到无边的恐惧,吕窦印赶紧如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这时候就算让他献出菊花,他也会毫不犹豫的。

这时候暗处传来一声咳嗽,黑皮三个知道这是十三爷让收工的意思,意犹未尽的再踹上最后几脚,才悄无声息的遁入夜色之中。

过了没多会,那两个跑掉的伴当,带着一群手持刀枪棍棒的家丁杀了来吗,口中还高喊着:“别让他们跑了,犯我老爷者,虽远必诛!”

‘杀呀,杀呀!’的冲过来,却只见被打成猪头的自家老爷,有进气没出气的躺在地上……

众家丁吓得半死,赶紧找来块门板,将不成人形的老爷抬回家去。吕夫人一见丈夫这样,也顾不得闹别扭了,又是让人请大夫,又是要派人去杭州府,痛诉此等惨剧,誓让凶手血债血偿!

却被仍然很清醒的吕大人拦住,嘶声道:“弗去,弗去……”

屋里人都不知他要说什么,只有吕夫人懂了,蹙眉道:“为什么不去?”

“得坠负起……”

“得罪不起?”吕夫人大奇道:“还有我娘家得罪不起的人?”

“锦衣废……”

“锦衣卫?”屋里人齐齐打个寒噤,心说‘这个是真得罪不起……’吕夫人道:“难道就这样算了?”

吕大人翻翻白眼,意思是若不罢休,我的菊花怎么办?

“那你这个样子,怎么跟钦差交代?”

“摔得、碰得,被猫挠得,怎么说都丝赢……”吕大人无奈地闭上眼睛,泪珠滚滚道:“自有当被狗咬了吧……”

吕夫人一阵气苦,呜呜哭道:“作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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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吕大人一家愁云惨淡时,驿馆沈默的住处内,却欢声笑语,笑作一团。

赌鬼绘声绘色的向他描述着当时的情形,还惟妙惟肖的模仿吕窦印道:“弗敢了,弗敢了……”惹得众人眼泪都笑出来了。

听说他们用药物维持吕窦印的清醒,以创造最佳打击效果时,沈默忍不住咋舌道:“果然是术业有专攻啊,想不到打个人还能打出花来。”

“咱们就是干这个的。”菜头阴笑道:“也就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未曾有花样,不然非让那老小子欲仙欲死不行。”

“哦,还能有什么花样?”沈默饶有兴趣地问道。

“比如说今年夏天,太常卿的小儿子得罪了咱们弟兄,咱们就把他绑到荒山上,找一处草密潮湿的地方,扒光了捆在树上。”菜头嘿嘿笑道:“第二天回来一瞧,那小子浑身上下,让蚊子蚂蟥咬了上千个包,肿的跟个菠萝似的。后来进了秋天,一身肿还没消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