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五章 该来的都来了!(第2/5页)

心下明镜似的,但唐成面上却是丝毫不显,落后半步陪着姚荣富向衙外走去,心里胡焦胡燥的老马走出几步之后,才醒悟过来他今天是陪着姚使君一起赴宴的,刚才就那么走了还真是扫了姚荣富的脸面。

正待他转回身来准备补救时,却看到唐成已经笑着走到了姚荣富的身边,见到这一幕,老马一声冷哼,却也不再转回,索性继续迈步向前走去。

管他娘的,姚荣富不高兴就不高兴吧!

这本只是一个很小的事情,但老马本就焦躁的心情因为这件小事愈发的烦躁了,这些日子以来他几乎天天都是如此,时时都想发火,干什么事情都是丢三落四的,几天里做出来的失态事比以前几年都多。最大的问题还在于自己分明已经意识到了这样不好,但偏偏就是控制不住。

马别驾率先走出州衙大门,在此等候姚使君时,恰逢散衙时间的州衙门口正是人员进出的高峰,那些个急着回家的刀笔吏们出来时见着他少不得要招呼行礼,但老马却感觉到这每一个朝向自己的笑容里都含着别样的意思。

猛然吐了一口气,老马看着慢吞吞往这边走的唐成与姚荣富两人,心底油然冒出个想法,“他俩是不是故意如此,想看我尴尬出丑的?”

唐成亲送着姚荣富上了在门口等候的马车之后,这才转身离去。

透过半开的车窗帘幕看着唐成走开,姚荣富一声叹息,哎!这个唐成既守尊卑,心思又灵动,且人还年轻,对于他这样异地为官的人,实在是培养心腹的好苗子,现在……可惜了呀!

身为一州刺史,姚荣富自然知道州衙里的事情,他知道身边坐着的老马在给唐成使绊子,把钱粮和徭役额度卡的死死的;他也知道唐成派了手下跑过县里,他更知道下属四县里除了郧溪以外,其他三县都是不冷不热的敷衍。

没有钱粮没有人,这条路唐成注定是修不起来了!自己需要个挡箭牌,即便不为这个,单为了他就与马别驾翻脸也实在不值,唐成虽然是可惜……却也只能如此了!

不是某无爱才之心,实在是不得已呀。一念至此,闭目养神的姚荣富又是一声叹息!

……

唐成回到家时,就见隔壁那院儿小房子门前正喧哗的厉害。

见状,唐成拔脚就往过跑去,那边如今住着的正是他的二姐杏花儿,她平日里出门都少的,门前怎么会有这样的热闹。

跑过去拨开人群往里一看,却是一个衣衫褴褛,脚上连鞋子都没有的破落人正在使劲擂着紧闭的门,而他家里的门房老高正在一边拉劝。

“一日夫妻还有白日恩,咱们成亲都多少年了,好你个贱人心这么狠。”死敲着门不开,那与乞丐无异的破落人嘴里开始骂骂唧唧起来,任老高拉着劝着他也不理,擂鼓一样的擂着门,“贱人开门,你他娘的再不开,老子进来之后打死……”

只听这话,不消说就是杏花儿的前夫来了,陈华贵正骂的发兴时,蓦然就觉腿上一阵儿剧痛,不等他反应过来人已软倒在地。

从人群后冲上来的唐成一脚踹倒陈华贵,“骂,你再接着骂。”嘴里恨声说着,他脚下半点不停的连番踢过去,目睹如此变故,围观的路人俱都齐声惊呼。

陈华贵身量体力本就不如唐成,这些日子钱输完之后又是连个饱饭都吃不上的,加之又失了先手儿,那儿还有还手之力?在唐成的拳脚下,只能抱着头鬼哭狼嚎。

“别打了,再打就死人了。”看热闹的路人中也不知是谁叫了一句,“看你穿的倒是光鲜,怎么心恁的狠,他都可怜成啥了。”

隔着大门,唐成可以清晰听到一门之隔的里边儿正传来杏花儿和狗蛋的哭声。杏花儿也还强些,尤其是小狗蛋儿那哭声让唐成心里听得一揪一揪的。他娘的陈华贵,这娘俩儿才过了几天安静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