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 不屈(第2/3页)

众清兵围在周边,对黄国庠指指点点,用满洲语大声取笑着。

黄国庠对他们怒目而视,刚才他滚落地上,又被绳索拉扯,脸上已是磨出几块血痕。

见黄国庠不惧不屈的样子,几个清兵大怒,几根马鞭下来,劈头盖脸的,立时黄国庠身上脸上鲜血流出。

黄国庠拼命挣扎,口中只是骂声不绝。

那清兵头目盔管上有黑缨,身着明盔,背上有方旗,似乎是一个拨什库,他感慨地看着那边平地上的情形,刚才那里似乎进行一场恶战,己方有几人被砍去首级,还失去了一些战马器械,似乎还有一人被擒去。

刚才那帮明军是什么人,竟如此的悍勇?

在这拨什库的记忆中,现在明军很少有人敢与他们野战,就算各堡的明军夜不收也同样是如此。他沉吟了半晌,制止住几个手下对黄国庠的鞭打,他用满洲语交待了几句,将黄国庠押解回去大营审问。

很快的,黄国庠被五花大绑,捆于一匹战马上,往东面押解而去。

他们一行人一直往东,从洋河石门湾过河。由于干旱,这洋河水已是干涸了许多,踏马就可以过去。

他们进入怀来卫地界后,在离土木堡不远一个叫太平堡的附近停了下来,进入一个清兵大营之内。

一路的折磨,黄国庠全身上下已是伤痕累累,身上的血迹都干透了,不过他的眼睛却更是明亮,神情更为平静,他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黄国庠被送入营内的一个大帐中,看营内的旗号多为白色镶红,这帐中鞑子兵的盔甲同样是白色外镶红边,黄国庠知道这是韩朝大人说的鞑子兵镶白旗的军队。

此时大帐的首位,正坐着一个四十余岁的清兵将领,身着精良的白色镶红盔甲,大饼脸,塌鼻子,脸上有几道疤痕,容貌颇为的丑陋凶恶,脑后拖着一根细长的金钱鼠尾猪尾辫。

黄国庠看大帐前一杆大纛,纛上无蟒,再看这鞑子将官的盔甲,定是鞑子中称为甲喇章京的将官,汉人称其为参领。黄国庠知道鞑子兵分为八旗,每旗下分五个参领,每参领下辖佐领,也就是牛录章京若干。

在这甲喇章京的左右两旁,此时正分坐着几个牛录章京打扮的清兵将领,此外还有一个四十余岁,汉人打扮的通事,战战兢兢地立在他们的旁边。

抓获黄国庠的那个拨什库用满洲语向那甲喇章京禀报了一会,接着又交上自黄国庠怀中搜出的那份情报,那甲喇章京不通汉文,让那通事翻译。通事看后,却是茫然不知所云,上面的文字单个他懂,连起来却不知道什么意思。

他用满洲语将文中的意思说出来,帐内各清兵将领也是听得云里雾里,这个文书,似乎和军事情报没有丝毫关系。

那甲喇章京问通事道:“这是何意?”

那通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说道:“这可能是一种秘语,用来传递情报,小人也是不懂。”

那甲喇章京对通事道:“让那个汉狗跪下,将情报中的秘语说来。”

那通事领命,对黄国庠说了。

黄国庠怒目看了通事一阵,又瞪着那甲喇章京,呸了一声:“狗鞑子,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要我向鞑子下跪,那是休想。”

那甲喇章京看黄国庠样子,皱着眉头问通事道:“那汉狗在说什么?”

通事战战兢兢将黄国庠的话说了,帐中都是清兵大怒,一齐喝骂,有几个牛录章京抽出鞭子,对黄国庠就是一阵毒打。

黄国庠全身鲜血淋漓,只是不屈,他昂然立着,怒目瞪着各人,口中骂声不停。

那甲喇章京看黄国庠一双眼睛瞪着自己,双目似要喷出火来,更是愤怒,喊出左右,将黄国庠的双眼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