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宫闱惊变 第19章 三殿下(第2/3页)

“哦”太子又是不置可否的一句,脸上的愤怒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的表情,黄子华知道他又在犹豫了,赶紧劝道:“陕甘总督只不过是陛下封的官,说撤换也就撤换了,但是此人代表的可是西北豪强势力,那可是比一个总督重要的多的力量,掌握了西北,秦王就成了架子,殿下的大计就更有保障了。”

太子想了一会儿,忽然问道:“倘若此人不是西北豪强势力的代表,只是范良臣单纯的朋友,那本宫屈就前往岂不是丢了身份。”

黄子华无语了,事到如今太子居然还在想这些无足轻重的事情,真是目光短浅,难怪陛下几次起了废太子的意思。

见黄子华不语,太子道:“这样吧,黄卿你先调查清楚了再做定夺,天不早了,本宫该回去了。”

太子起驾回宫,一行人恭送至门口,黄子华回过头来再想找韩相算账,发现他已经溜了,只得恨恨地一跺脚:“不成器的小子!”

……

夜已经很深了,拙园内一处幽静的房间内,南风正端坐在湘妃榻上,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她还在想着今晚发生的趣事,拙园是京城有名的酒楼,达官贵人们喜欢在这里宴请宾朋,跑官的,行贿的,拉关系的,捞人的,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各种龌龊的事情更是层出不穷,可像今天这样还没开席就闹僵的,还是头一遭。

詹事府的官员和陕甘总督的人一起吃饭,无非是拉拢,投效,这种宴席通常是一团和气,气氛融洽,可今天竟然闹出这样一出,到后来还演上了全武行,拙园门口爆发了一场小小的冲突,几个御林军被人揍得鼻青脸肿,从开打到结束不过一眨眼的功夫。

想到那个叫元封的年轻人,南风心头竟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他很像一个人,但是又不能确定,两个人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或许是自己敏感过度了吧。

房门轻轻叩响,丫鬟进来在香炉里添了一点沉香屑,“好了,小菊,你下去歇着吧。”南风打了个哈欠,似乎是困了。

丫鬟出去之后不久,门再次无声打开,一个不起眼的黑衣人走了进来,在门口站定,一抱拳,却并不说话。

南风起身,从书桌抽屉里取出一封信,信封用火漆封的严严实实,上面没有一个字,她把信交给那黑衣人,来人收好信,再一抱拳,转身去了,依旧一言不发。

南风又打了个哈欠,这回是真困了,不过她还是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巴掌大的纸,上面写满了蝇头小楷,她看了看,提笔又在上面补充了几个字,将纸团好,藏进一个蜡丸,这才安心熄灯睡觉。

清晨,拙园后门,收马桶的牛车像往常一样姗姗来迟,园子的仆役一边抱怨着,一边将马桶里的污物倒入牛车上的木桶,谁也没有注意到,一枚蜡丸悄悄转交到拉车老汉的手里。

上午时分,一只信鸽从京城郊外起飞,展翅向南而去。

……

京城内一所不起眼的宅院内,一群雄赳赳的汉子围坐在一起,看他们的相貌打扮,真是五花八门,有和尚,有道士,有文士,有武师,但是他们共同的特点就是太阳穴凸起,眼睛精光闪烁,一看就是练家子。

当中端坐一人,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袭蓝袍,朴素雅道,但众人对他皆是相当恭敬,年轻人手里拿着一封信,他当着大家的面撕开火漆,朗声念了一遍,信上的内容正是昨日在拙园发生的一幕。

听年轻人念完信,练家子们嗡嗡的议论起来,无非是说御林军如何白搭,西北人也不过如此,若是遇到他们一样吃瘪。

年轻人笑了笑,道:“这个叫元封的人当真有意思,看来是我看错他了,对了,你们有没有在西北道上的朋友,说不定认识这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