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我能兴郑(第3/3页)

是勋心说啥,不收学费?这可新鲜了。可是那“只是”二字后面,又打算做何转折了?就见任嘏朝他招手:“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孙兄可随某来。”

他带着是勋、孙汶二人,离开场院,来到一间棚屋之中,等双方分宾主坐下,才缓缓地开口道:“孙兄先听某细说缘由。先生昔在高密,亦有产业,奈何黄巾肆虐,被迫迁往琅邪,后虽得返,产业尽丧,如兄所见,唯余草庐数间而已。袁青州(袁谭)曾盛情相邀,先生却只肯在家乡课徒,不愿出仕,日常资供,唯袁青州、王从事等遣人赍来……”

是勋心说你提到的“王从事”,估计就是我的老熟人王修了。只听任嘏继续说道:“先生弟子上万,大多流散,唯余我等数百,其间大有抛家别业以随先生者,飨食实不足供。因而我等便抄了先生所注经传发售——孙兄若资财有余,请购些抄卷,权充束脩,若资财不足,入门之后,亦当与我等同抄。”

是勋心说我才不想抄书呢,可是身边带的钱确实不多……咦,我在想些啥了?我又不是真打算到高密来入门求学,当下转换话题,询问任嘏:“吾闻朝廷曾遣使来征召先生,先生因何不肯从行?若得入许为官,资供必足。”

任嘏轻轻叹了口气,答道:“一则,先生年事已高,恐不堪跋涉山水;二则,先生以传经为愿,雅不愿为官。”

是勋笑道:“任兄差矣。先生之学,盛于天下,奈何不为朝廷所重。若得入许,使于太学就讲,经可大传,何必眷恋桑梓,蜷曲于高密一隅呢?”

任嘏苦笑道:“太学宣讲,如何有我郑学的位置?”

是勋一步一步切入正题:“吾闻朝廷东归,五经博士十不存一,若能趁此良机,使朝廷接纳古文经学,置博士、入太学,弘扬先生之所教,岂非至善者乎?”

任嘏拱一拱手:“孙兄宏志,任嘏佩服。然而说易行难,此事……”是勋追问道:“固然说易行难,然不行终无所得。不知郑门弟子之中,可有人试行此事否?”

任嘏好奇地瞟了他一眼:“吾等实无此能。未知孙兄何如?”是勋胸有成竹地淡淡一笑:“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