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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项发展是胜利的资产阶级和清教价值观念中的某些关联变得略微松动。这样的价值观念,以往非常有助于资本累积,而资产阶级也往往以这样的价值观念自我标榜,表示他们与懒散而放荡的贵族和懒惰而好饮贪杯的劳工有别。对地位稳固的资产阶级而言,钱已经赚到了。它可能不直接来自它的出处,而是由纸张所做的规律性付款。这些纸张所代表的“投资”,即使不是源自远离伦敦四周六郡的世界上的某一遥远地区,其性质也可能是隐匿不明的。钱往往是继承来的,或分给不工作的儿子和女性亲戚。19世纪晚期的许多资产阶级是“有闲阶级”——这个名称是当时一位相当有创意的无党派美国社会学家托斯丹·凡勃伦(Thorstein Veblen)发明的,凡勃伦写了一篇关于它的“理论”的文章。[7] 甚至有些真正在赚钱的人,也不需要在这上面花太多时间,至少如果他们是在(欧洲的)银行业、金融和投机买卖中赚钱是如此。总之,在英国,他们剩下足够的时间去追求其他事物。简言之,花钱至少和赚钱一样重要。花钱当然不必像非常富有的人那般挥霍,在“美好的时代”,非常富有之人的确多的是。甚至比较不富裕的人也学会了如何花钱追逐舒适和享受。

第三项发展是资产阶级的家庭结构趋于松弛,这种现象反映为家庭妇女某种程度上的解放(下章再讨论这个问题),以及一个比较独立的“青年人”类别的出现,这个类别指的是介于少年和适婚年龄之间的年龄群,他们对于艺术和文学具有强大的影响力(参见第九章)。“青年”和“现代”两个词有时几乎可以互用,如果“现代化”意有所指,则它指的是品位、室内装饰和风格的改变。在19世纪下半叶,这两种发展在地位稳固的中产阶级中均已历历可见,而在其最后20年间尤其显著。它们不仅影响了休闲方式,也大大增加了资产阶级住宅作为其妇女活动背景的作用。当时休闲的方式是旅游和度假。如维斯康蒂(Visconti)的《魂断威尼斯》(Death in Venice )正确说明的,当时进入其荣耀时期的海滨和山间大旅馆是由女客的形象所主宰。

第四项发展是属于或自称属于或热切希望属于资产阶级的人数正在稳定增长,简言之,就是整个中产阶级的人数在稳定增长。将所有中产阶级联系在一起的事物之一,是关于居家生活方式的某种基本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