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第2/2页)

“将军……将军饶命啊!奴才这便,这便吐出来,一个子儿也不留!”

袁鞘青哪里肯听这蠹虫的鬼话?正要发作间,却被谢浚抢先一步,捡了枚银锭,掂了一掂分量,温声道:“你挟了这般重财,却并非我等不肯留你一条生路,这宫里处处都有刀兵之陷,你便是有命取,恐怕也没命花!”

他生得斯文,面上带笑,言语间处处周全,显然是先礼后兵之辈,那内侍竟如寻了救星一般,捉着他的下裳,讨饶起来。

“大人……大人……小的分文不取,分文不取!这乃是……乃是陛下吩咐奴才带出宫的,如今用来孝敬大人,小的绝无二话……”

“这点小财有何稀罕之处?我倒是想为你指一条生路,你若是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便下令开宫门放你出去,绝不截杀。”谢浚道,把地上的银锭踢成数堆,“我问你,皇帝现今身在何处?”

“这……这……小的只知天子平日里宿在飞霜殿,如今宫中大乱,却是不知他去往何处了。”

“飞霜殿?除了皇帝,还有没有别人在里头?”

“小的……小的有相好的在飞霜殿里当差,说这些日子陛下都不许人靠近伺候,门窗锁得严严实实,这天家最忌讳奴才探听阴私,小的哪敢……”

他一介贪财小人,却在这关头搪塞起来,袁鞘青本就隐忍不发,闻言嗤笑一声。

“谢大人,你这好声好气,我看公公倒不见得领情!想必是敬酒不吃,偏要讨上几盏罚酒。这满地库银份量沉重,料你也担待不起,不如某来帮你切开肚子,缝进肚皮里,省得又有露财之虞!”

他变色之快,实在罕见,话音未落,袖中短刃已然出鞘,一手擎着那内侍的内衫,使足了开膛破肚的力气,将短刀一推一划。

那内侍尚来不及躲避,奇寒已然透骨,刀锋从胸口当中突入,往下直拉,扯得他一扇肚皮突突直跳,心肝脾肺四散奔逃,魂飞魄散间,只觉一线剧痛在肚腹间炸开,哪里还敢存半点油滑心思?

“饶命,饶命啊!我招,我招还不行吗?陛下方才带着飞霜殿那位,往内牢院去了,小的看得真切,大人饶命啊!”

袁鞘青这才松开他衣襟,把刀锋在他外裳上一抹,只见那硕大肚皮上,除却一道尺把长的血痕外,哪有半点肚破肠穿的惨象?只是这么一诈之下,内侍却是骇破了胆子,两腿如弹琵琶一般,直欲往地上瘫软下去。

“慢着,”谢浚道,“你揣了满肚子的内府库银,举止蠢笨,分明是刚从内府处来的,怎么知道他去的是内牢院了?你还不说实话?”

那内侍被两厢逼吓,直如上了夹棍一般,心中叫苦不迭,两眼铜弹丸似地乱颤,终于将心一横,在从裤腰后摸索一翻,扯下一只罗袜来。

那罗袜素白如新雪,显然是近身的爱物,里头鼓鼓囊囊的,盛了半斛明珠。

“实在不敢瞒骗大人,小的刚从内府回来,抄了近道,是从内牢院后的假山上绕过来的,正瞧见一伙禁卫护着天子一行,往院里去了,漏了这只罗袜。小的正愁这些珠子无处安置,便偷偷拾了来。二位瞧瞧,可不是妃嫔的近身之物?”

他唯恐两人不信,竟是掸落了明珠,将罗袜一展,只见那尺寸比寻常女眷的大上不少,里头斑斑点点的,都是些未干涸的浊精!

那赵椟仓惶逃命的时候,竟然还有心思淫乐!

谢浚面色大变,断喝道:“还不快带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