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第2/2页)

他对赵椟的恐惧,早已深入骨髓,此刻显然只是强撑着,颧骨上还残留着两块冻伤似的红瘢,眼里的泪更是一滴滴溅到了解雪时的衣襟上。

“兄长杀我!”他磕磕绊绊道,“我……我……莫要……莫要欺负先生!”

解雪时被他按在榻上,怀中如拥了一团火炭,见他颤抖得厉害,竟是下意识地伸出一臂,将他护在了怀中。

赵株本来就是温吞胆怯的性子,因而他素来待其宽和,平生仅有的三分和颜悦色,恐怕也悉数交由到了这小弟子的身上。此时下意识地一揽,也不觉异样,只是心下不免怅然。

这一对同胞兄弟,一疯一痴,势同水火,未免不是教之过也。

这神色之变,落在赵椟眼中,却无异于生生朝他痛处敲进了一枚肉中钉,恼恨得他几欲发起狂来。

明明是他占尽了上风,此刻被摒除在外的,却又是他!他使尽浑身解数,如牛负轭般,拼了命往解雪时眼中钻,谁知却只能握住满把皮囊而已,无论如何也比不过赵株轻轻一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