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赵椟年轻气盛,开起荤来,丝毫不知收敛。

他阳物生得刁钻,浑如带钩的蝎尾,进出间剐得肠壁如火烧一般,偏偏只肯对最敏感的那一点隔靴搔痒,偶尔刮擦一记,逼得解雪时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酸胀交加,百痒噬心。

腰背悬空的姿势,迫使他仰着脖颈,满捧黑发散在榻上,如同浸了水一般。

他铜针离体,精关失守,便如滴答作响的更漏一般,赵椟每抱着他,重捣一记,他就咬着牙痉挛一阵,通红的性器一甩一甩的,溅出一串牛乳般的白液来。

一轮交媾下来,他的胸口和下颌处都溅满了星星点点的精斑。

偏偏赵椟还似笑非笑,用拇指揩了这腌臜东西,喂到他口中。

“太傅可是口渴了?朕这就孝敬些琼浆玉液,且尝尝味道。”

——他怎么敢!

那腥气甫一入口,解雪时腹中便是一阵翻江倒海,急怒攻心之下,竟是扶着矮榻,剧烈干呕起来。

他的五指几乎都深深抠进了木榻边,视线已然混沌得不成样子,只能看到飘荡的罗帐,和底下探出的一双夹袜来!

那夹袜质地柔滑,通身雪白,隐约透出几枚脚趾头的轮廓,正在不安地绞缠着。被忽略许久的喘息声,几乎如锥尖般没入了解雪时耳中!

有人!

赵椟本是抱着他,享受着他体内滑腻的吞吐,却突然见他打了个寒噤,浑身紧绷。这颤栗感来得绝不寻常,几乎如肉嘴般死死嗦着他的阳具,伴随着黏膜发狂的抽动。

赵椟猝不及防,两囊一阵跳动,终于射在了他的体内!

他刚刚也是得意忘形了,这会儿终于注意到了解雪时不同寻常的反应,羞耻,痛楚和不可置信在他面上闪烁不定,令他双目紧闭,嘴唇被咬得通红。

赵椟不动声色,从那个湿润的肉孔里抽身出来,一手按住了自己的袖口。

那柄短刀悄无声息地出了鞘。

他下了榻,一手摩娑着解雪时的手腕,一面头也不回,单手握刀,径直向纱缦刺去!

——噗嗤!簌簌簌簌簌!

一刀捅破鼓荡的纱幔,裂帛声一响间,他手腕疾颤,数十点寒芒穿帏而出,每一刀收势极狠,刀刃拧转的力度,足以将任何人刺成血窟窿!

第一刀落下的时候,的确有人惨呼一声,血珠斜洇了一大片。但接下来的数十刀,尽数被绞在了软绵绵的纱缦间,如泥牛入海一般。

落空了!

赵椟虽然面色不变,眼神却已经阴沉下来。

一想到解雪时在交媾中的情态被人尽收眼底,他就嫉妒得发狂。

他猝然回头,一手扯开纱缦,瞳孔骤然一缩。如果方才还只是纯粹的妒意,那么这一瞬间,那种恶鬼索命般的阴毒,已经逼到了眼珠顶端,几乎泛着一层剧毒的惨碧色瘴气。

“来得好!”他厉声道,“来得好,我竟然忘记杀了你!”

藏在纱幔后的,赫然是一张和他如出一辙的脸!

赵株一手抱着只脏兮兮的藤球,手臂上血流不止。

他刚刚起夜的时候,身边一个内侍都没有。他神智被毁,竟是悄悄从床下翻出个藤球来,自顾自地在院中游荡。

藤球脱手而出,没入荒草之中,他就趴在草丛里翻找,谁知手指刚挨到藤球,就听到一阵仓皇的脚步声。

照料他的内侍,只着夹袜,如中了风邪一般,在井边呆坐着,那面上红红白白的,犹有痴怔之色,一面拿手掌搓揉胯间残损的阳物,喘声如风箱震鸣一般。

枯月荒井,四围长草萋萋,映着这内侍自亵时的情形,好不可怖。

那内侍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洞开的井盖,垂涎欲滴,惊惧欲死。仿佛这黑洞洞的井眼是酿了蜜的蜂巢,杀机爆沸之中,凝着一缕荡魄摇魂的甜香。

内侍终究是去了势的,全然与寻常男子不同,因此只能悻悻然在井口撒了泡尿水,提着腰带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