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2页)

他只穿了单衣,倒也不觉森寒入骨。

禁卫受了天子嘱托,更是取了薄被来,压在他膝上,教他可将铜械暂且支在膝上,以免不堪重负,挫伤了腕骨。

解雪时颔首言谢。

那禁卫跪在地上,帮他在镣铐间垫了丝帛,一面忍不住偷偷觑他。

只见解雪时黑发垂落,双目被蒙住了,只露出一段秀美如春山的长眉。

双腮雪白,如凝新荔。

他还是惯常坐得笔直,肩颈秀挺,但是锋锐之气大减,显出点不同寻常的单薄来。

禁卫一看之下,倒是叹了口气,一面从怀中取出个玉瓶来。

瓶中塞着的红帛被挑出,发出极其细微的摩擦声。

解雪时瞬间抬头,仿佛背后能视物一般,精准地捕捉到了他的所在。

哪怕隔着一层黑帛,禁卫依旧心中一凛,仿佛那双冷冽如冰雪的眼睛,早已洞悉了他的一举一动。

他这才想起来,像这样的高手,自然有听声辨位之能。

禁卫忙道:“解大人,这乃是您惯用的宁息丸,诏狱阴湿,若是气喘之疾发了,便可服用。”

解雪时道:“多谢。”

他稍微嗅了一嗅,果然是宁息丸的气味,里头有一味最为特异的灵附子,气味清灵,绝难错认。

禁卫放了药,便匆匆告退了。

解雪时一动不动,心中思虑颇重,阎翡的惨死,和那妇人杜鹃啼血般的哀嚎,至今萦绕于心,不可不谓痛楚,只是面上不显罢了。

暴雪,莲目使臣,鬼母像,失窃的贡品,不知所踪的商队,淡巴菰,血芍惨案,城中枉死小儿,货郎,阎翡之死,衣带诏……

这一连串从血海疑云中显露出的手笔,显然因他而起,血溅五步的却是他的门生,和那些何其无辜的小儿!

阎翡之死,想必就是那人图穷匕见的时候。

解雪时心念如电转,正思忖间,突然听到了一阵极其轻微的喀嚓声。

难道是禁卫去而复返?

不对,来人的脚步极轻,几乎到了落地无声的地步,劲气内收,是罕见的高手。

解雪时心中一凛。

“谁?”

他沉声道,却只听得风声一掠而过。一股巨力,竟如攫取猎物的猛禽般,将他一举掼倒在榻上。

解雪时猝不及防,半边肩膀磕在榻上,当下里疼得眼前一黑,如火蚁撕咬一般,细细密密地发着麻。

但他很快就无暇顾及了,因为一只手牢牢按着他的腰背,迫使他蜷在矮榻上,飞快地扯下了他的亵裤。

——嘶!

两条雪白的大腿,毫无遮掩地从亵衣底下探了出来,骨肉匀停,透着淡淡的玉石质地。

来人的目光像是含着灼热的钩子,一寸寸熨过他裸呈的皮肤,那种被欲望所浸染的沉重鼻息,喷吐在他耳后,令他浑身一震,颈后爆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疙瘩。

解雪时又惊又怒,那男人用单膝顶开了他的双腿,隔着薄薄一层布料,能感受到他腿上精悍的肌肉线条,分量惊人的阳物垂吊在胯间,借着他的大腿内侧厮磨了几下,便怒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