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宋元时代垂河流域及周围地区的社会状况(第4/9页)

我认为,铁木儿忏察为Temür kändča的音译,意为“铁木儿小城”。

赤木儿城:名见《西使记》。据常德记载,其地在阿力麻里之南,“居民多并、汾人”。《耶律希亮神道碑铭》提到了亦列河流域的一个“出布儿城”:从“不剌城,西行六百里,至彻彻里泽剌之山,后妃辎重,皆留于此,公(耶律希亮)母及昆仲亦在焉。公单骑从行,二百余里,至出布儿城,九十里至亦烈河,河之南曰也里虔。”我以为,这个“出布儿城”,就是《西使记》中的“赤木儿城”。其确切今地待考。

换札孙:《耶律希亮神道碑铭》记载,阿鲁忽因阿里不哥驱迫,从叶密立西行一千五百余里,再西行3昼夜,至换札孙,离不剌城已经不远。我认为,换札孙为Quyas(忽牙思)这个地名的钦察语读法。

忽牙思为察合台汗国大斡耳朵所在地。(注:《世界征服者史》,第45页。)此名初见于《突厥语大词典》,可失哈里说,忽牙思“是突骑施(Tuγšï)和职乙(čïγïl)之地的名称。它有三座堡,第一座称为撒卜里黑·忽牙思(Saplïq Quyas)(注:突厥语,意为“纯洁忽牙思”。),第二座称为玉龙·忽牙思(Ürüng Quyas)(注:突厥语,意为“白忽牙思”。),第三座称为哈剌·忽牙思(Qara Quaya)”。(注:突厥语,意为“黑忽牙思”。)作者在谈到职乙时,提到了忽牙思的地望:职乙“是一支游牧民,居于忽牙思。[那]是拔塞干那一边的一小块地区”。(注:阿拉伯文原稿,第520、198页;英译本,卷2,第238页;卷1,第301页。)可失哈里在介绍开肯河时,又说:“两条[分别]称为大开肯河(UluγKäygän)和小开肯河(Kičig Käygän)的河流,从忽牙思之地,流入亦列河谷。”(注:阿拉伯文原稿,第522页;英译本,卷2,第240页。)其今地待考。

蒙哥即位以后,察合台汗国发行的银币有的铸于“大斡耳朵”,即此地。

亦剌八里(Ila Balïq):明代又音译作亦力把力,亦见于小阿儿马尼国王海屯的记载,位于亦列河岸,丁谦认为:“阿力麻里、亦剌八里,皆以阿里马图河得名。然则阿里麻、阿力麻、亦剌八,亦力把,实际一音之转,不过两城名同,易于混淆。”(注:《元经世大典图地理考证》,《浙江图书馆丛书》第2集,叶十四。)丁谦此议全误。阿力麻里,来自突厥语Almalïq,意为“苹果园”;亦剌八里,原名为Ila balïq,意为“伊犁城”,两者相差甚远。

《耶律希亮神道碑铭》与《元史·耶律希亮传》提到亦烈河之南的“也里虔”城,即此亦剌八里。“也里虔”为Ila känd(伊犁城)之音译。

也云赤(Yafïnč):丁谦、屠寄和布来特施乃德皆以刘郁《西使记》所记塔剌思以东、虎思斡耳朵西之“亦云”河当之,均误。也云赤显然是《世界征服者史》中西辽派监领官所至之Yafïnč,亦即《突厥语大词典》之Yawïnč,该书称之为“亦列河附近的一座城市”。(注:阿拉伯文原稿,第608页;英译本,卷2,第341页。)同时,作者谈到双河城时又说,“它是一个边镇,称为‘双河’(Ekiögüz),这是一个位于两条河之间的镇子:亦列和也云赤。”(注:阿拉伯文原稿,第41页;英译本,卷1,第103页。)按此,则也云赤又是一条河名。

(二)虎思窝鲁朵(Quz Ordu)地区

名见《元史·曷思麦里传》,又音译为虎思斡鲁朵(《西游录》)、骨则讹鲁朵(《金史·粘割韩奴传》)、古续儿国讹夷朵(元好问《刘氏先茔碑》)和古八里等。《辽史·天祚帝纪》云耶律大石建都于此,“号虎思斡鲁朵”。王国维因之认为这是契丹人新起的名字,其旧名为裴罗将军城(注:《西辽都城虎思斡鲁朵考》,《观堂集林》。),不确。志费尼在叙述漠北回鹘汗国西征时,提到回鹘人曾于此建裴罗将军城,该城称为虎思八里。(注:《世界征服者史》,第64—65页。)另据可失哈里记载,裴罗将军城(Balasaγun)又称为虎思斡鲁朵(Quz Ordu)。(注:阿拉伯文原稿,第74页;英译本,卷1,第148页。)可见虎思斡鲁朵的名字早就存在,并不是契丹人起的。屠寄认为《经世大典图》之八里茫即裴罗将军城,王国维附合之。(注:《西辽都城虎思斡耳朵考》。)此议误。八里茫是另一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