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国民公会成立和路易十六之死(第4/9页)

卢韦还指出,在8月10日事件中罗伯斯庇尔是隐蔽的,之后就成为操纵公社的阴谋分子。在谈到9月大屠杀时,卢伟激动地冲着公社中的某些山岳党人说:“8月10日的革命是我们大家干的,可9月2日的事件却是你们干的,是你们自己干的,难道还引以为荣吗?他们以蔑视的口吻说我们是8月10日的爱国者,而自己则扬扬得意地宣称是9月2日的爱国者。就让他们在这种只配他们自己享有的声誉里遗臭万年吧,而我们则被证明无罪。那些冒充人民之友的人对巴黎人民进行了最无耻的诬蔑,并且试图将9月第一周的罪恶归咎他们,巴黎人民虽善于战斗却不善于杀人!是的,在8月10日这个光辉的日子,巴黎人民曾来到杜伊勒里宫前,但却没有在9月2日那个可怕的日子到各个监狱前。也许有人会问,人民既然没有参加屠杀,为什么不去阻止它?让我告诉你们原因,因为佩蒂翁的保护权无法行使,因为罗兰的话没有效力,因为司法部长丹东不说话,因为四十八个区的区长等待搜查而总司令却稳然不动,更因为巴黎市政官员们佩着绶带在主持这些暴行。立法议会,作为人民的代表,你们要为无辜者报仇,一定要严惩我揭发的这种有罪的狂人!”随后,卢韦又回过头来指责罗伯斯庇尔的野心、阴谋和对平民的极大影响。在结束这篇激昂慷慨的弹劾性演说前,卢韦列举了一系列事实,并且在每个事实前面都要加上“罗伯斯庇尔,我控诉你!”这句话。

卢韦在掌声中走下讲坛之后,罗伯斯庇尔上前为自己辩护,也许是由于思绪混乱,也许是担心人们的偏见,罗伯斯庇尔面色苍白,小声要求一星期之后再发言。在预定的日子,他一改被告身份,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讲台上,讲了一大篇为自己辩解的话。他用讽刺的词句反驳了卢韦的指责,应当承认,卢韦的演讲虽然慷慨但所举事实含糊空泛,罗伯斯庇尔轻易就将其推翻了。旁听席上站满了为他鼓掌助威的人。

国民公会认为这种指控不过是为了个人自尊心而发生的争执,并不将这些昙花一现的人物放在眼里,因此准备就此结束这个争论,当罗伯斯庇尔讲完以后,大会就宣布辩论结束,开始下一个议程。在讲话的最后,罗伯斯庇尔说:“就我个人而言,我不作任何结论,我并没有用更严厉的谴责来回应对我的诽谤,我甚至删除了辩护词中的攻击部分。我放弃了对诬告我的人进行正当报复的权力,我做这些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恢复和平,让自由获得胜利!”他的讲话赢得了人们的掌声。卢韦要求反驳却被拒绝了,巴巴卢想上台再次控诉也没被允许,朗热内对变更议程提出反对也是徒然。这个问题就此停止,吉伦特派人也支持这样做,他们发起控诉是犯了一个错误,但不坚持进行控诉则是错上加错。山岳党没有被击败,在辩论中占了上风,罗伯斯庇尔则以此接近了原来他离得很远的地位。在革命中,如果一个人被认为是怎样的人,那么他就会变成这样的人,吉伦特派指控罗伯斯庇尔是山岳党的首脑,因此,山岳党就将他看作是自己的领袖。

能否审判国王

关于行政机关和党派的建立及领导问题的公开争论远比对个人的攻击重要。但是吉伦特派在两方面都失败了,他们的每项措施要么因为不合适,要么因为没坚持都未获得成功。他们既没有加强行政机构改组公社,也没有继续维持并以此来争取和利用群众,于是比佐建议国民公会应组建一支三千人的卫队,以保护大会的独立,但因没有坚决要求而未被采纳。吉伦特派对山岳党的攻击没有使其削弱,对公社的攻击未使其屈服,对各市区的攻击也没有影响它们失去作用,没有得到各郡的援助,却因求援而激怒了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