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谷轮回,人有三急(第3/4页)

看到这里,您已经恶心反胃得不想穿到唐朝长安城了?呵呵,说实话,在当时的年代,我天朝的城市环境卫生恐怕是全世界(已知的“旧大陆”)最好的,您知道当时的欧洲城镇居民怎么处理自家排泄物吗?用桶子接完,直接往街上一倒!特别是住二楼以上的,连提下楼都不用,开窗子往外一倾,哗啦,完事。所以当时欧洲人走在城镇街上,时不时被天降肥沃浇灌一身,都习以为常没啥可埋怨的。

当然,上面也说了,我天朝唐人收集处理城市粪肥主要是为了种田用,这是我们农业社会的一个特色,而欧洲国家就没能建起这么一个城乡资源利用的系统。结果对比,我天朝不但市容环境相对较好,农村耕地肥力、粮食生产率也远远高出同时代的欧洲国家。后者因为土地肥力匮乏,普遍必须实施“休耕轮作”,即一块土地耕种一阵子后再撂荒一段时间,让它恢复自然肥力。

唐朝一般人家里最常见的厕所,就是上面说的这样子了。如果您到皇宫内、宰相府里、特别有钱有势的富贵人家做客,可能会见到一些“高级厕所”,比如供人坐着出恭的“厕床”弄得非常舒适,用软垫子来抚慰尊臀、解放双腿,厕所里有干净光滑的筹片备用,地上还燃着香炉来缓和异味。甚至,坑洞下面不是恐怖的长期积蓄物,而是一次一清的缸桶,缸桶里还放些木屑、草木灰、败絮等吸味用的碎物,尽量让整个过程无声无臭。

还有更夸张的,厕所里站几个浓妆艳抹的婢女,手里捧着香炉、厕纸或厕筹、洗手水盆、手巾、更换衣物,瞪着大眼睛看您,准备等您完事以后服侍洗手换衣服。这阵仗一般人可消受不起,真有人蹲、坐、站半天,被围观得浑身不自在,脸憋得通红却死活出不来事的。

不管怎么说,只要家里有地方有条件,唐朝人建造住宅的时候都会同时再建一个独立的厕所房,而且上至皇帝下至百姓,大部分人也都习惯了有情况时去厕所解决。比如隋文帝杨坚有一次跟儿子发脾气,就抱怨说自己闹病拉肚子,想睡在离厕所比较近的房间里都被熊孩子闹得睡不成。[注16]按理说以他老人家的地位,在卧室里放个马桶然后让宫人奴婢负责清理不是更省事吗?可他就是愿意自己跑厕所,那有什么办法。

尽管如此,在普通人家里,类似于“马桶”功能的便器仍然是生活必需品,因为确实有很多时候跑出居室去蹲厕太不方便,比如月黑风高的时候、打雷下雨的时候、患病生娃的时候······而且唐朝一般人家普遍家里都蓄养奴婢,对于做主人的来说,在室内方便完然后丢给奴婢处理,唯一麻烦的就是室内可能有股味道不容易散除。可以说,对大部分唐朝人而言,选择跑厕所还是坐马桶,纯属个人生活习惯问题。

说说您穿越过去能在家里看到的“马桶”吧。

这玩意儿大致可以分成两类,一类是男女通用经常用来接大号的,基本上是木制的容器,可能内外都涂了漆还画上花,带盖子。早先可能是方形的,后来慢慢变成圆形坐桶。古老的叫法是“牏”和“窬”,后来也被叫为“行清”“清器”“便器”“亵器”等,“马桶”这个词是由“马子”或“木马子”演变来的,不会早于唐朝出现。

另一类便器是男性专用的承接小号的东西,从南北朝至唐宋都流行烧铸成一只仰张大嘴的陶瓷带柄虎形壶,文雅的叫法是“楲”,一般人口语则直接叫“虎子”——等下,客人您注意了,这是唐朝以前流行的叫法,入唐以后,因为唐高祖李渊的爷爷叫李虎,所以“虎”字要避讳,更不能用在秽器上,所以人们逐渐改叫“马子”。嗯,后来这个词又变成了一个带侮辱性的称呼语,具体怎么回事您自己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