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十 第四章 一夜恩情(第2/5页)

徐子陵和跋锋寒仍坐在石阶处,飞云卫各自返回工作岗位,园内静悄悄的。

跋锋寒道:“舒展一下筋骨,整个人的感觉焕然一新,我是不能安静下来的,注定要终生流浪。”

徐子陵低声道:“锋寒是否有感而发?”

跋锋寒道:“寇仲这么懂装神弄鬼,仍瞒不过你的无差法眼,我更不行。坦白告诉你,离开凌烟阁后君瑜那句话不断在我心中响起,令我也在问自己,为何不是跋锋寒而是宋师道?那感觉绝不好受。”

徐子陵道:“这是否表示瑜姨在你心中占有一席位呢?”

跋锋寒道:“该是毫无疑问,否则是违心之言。此事令我响起警号,若不能克制这方面的情绪,对毕玄之战将失去把握。”

徐子陵道:“你只是不习惯吧!谁可没有牵挂地自善其身,只要面对大敌时抛开一切,把心神全投进去使成。”

跋锋寒摇头道:“我的情况与你不同,我较近似寇仲。人的情绪可知脱疆野马,你不能操纵它时,就会变成它的奴隶,它再不受你控制。对君瑜我是充满矛盾,但又有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绪!最痛苦是芭黛儿的问题,与任何其他女人相好,深心处总感到对不起她。假如我这情绪持续下去,不能保持最佳状态迎战毕玄,此战必败无疑。”

徐子陵不解道:“当年初识你老哥之际,你老哥似乎风流得很,不时有美女相伴,因何今天却摆出要禁情禁欲的苦行僧样儿?”

跋锋寒苦笑道:“我承认迷人的女性对我有很大的吸引力,我亦喜逢场作兴,调剂单调的修行生活,不过事过远扬,心中不留痕迹。但芭黛儿到洛阳寻我晦气,有如一盘照头淋下的冷水,使我从这种心态和生活方式惊醒过来,醒悟到四处留情只是为忘记芭黛儿,自此改变过来,把心神全放到与毕玄的决战去。”

徐子陵叹道:“这么说,由始至终你最爱的女人仍是芭黛儿。”

跋锋寒沉声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尚秀方别转娇躯,令寇仲两手离开她一对香眉,神色平静的道:“这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吗?乐艺是秀芳生命中最重要的事,而少帅则是秀芳生命中最动人的一段经历,赋予我刻骨铭心的感受,丰富了秀芳筑艺的创作。不知是否受娘的影响,秀芳自少对生儿育女、相夫教子没有丝毫兴趣。但也坦白告诉你,在龙泉之前我曾想过为你改变,不过这是过去的事。秀芳高丽之行得益不浅,终从有如历劫轮回的苦恋中解脱出来,寻到了自己真正的路向和归宿。”

寇仲感到撕心的痛楚从胸间扩散全身,不能控制的一阵抖颤,哑声道:“秀芳!求求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你晓得我的情况吗?”

尚秀方以异乎寻常的苍凉语调平静的道:“你是指与宋家二小姐的婚约?秀芳早便晓得了。你想知道秀芳因何明知会伤害你,也要不吐不快吗?”

寇仲茫然摇头。

尚秀芳露出一丝凄伤的笑意,柔声道:“道理很简单,因为我恨你。爱有多深,恨也有多深。”

寇仲如遭雷殛,猛然挫退两步,脸上血色褪尽,不能置信的瞧着眼前美女。

尚秀芳回复平静,从容道:“不过此事非是没有补救之法,只要你肯答应秀芳一件事,秀芳对少帅再无怨恨。”

寇仲像在怒海覆舟的遇难者忽然见到陆岸,问道:“究竟是甚么事?只要我寇伸力所能及,必为秀芳办妥。”

尚秀芳小鸟般投进他怀内去,用尽气力把他抱个结实,无比动人的玉体在他怀内轻轻抖颤,娇呼道:“你定可办到的!我要的是与少帅的一夜恩情,却不用你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