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十八 第五章 棋逢敌手(第2/4页)

寇仲道:“我到西市的合昌隆碰运气,风雪这么大,我大有机会偷进去踩清楚情况。”

徐子陵戴上头罩,拍拍他眉头,迳自去了。

寇仲呆立片刻,把杂念排出脑海外,离开渠岸,翻过西市的围墙,几个起落,来到合昌隆对街的铺子屋顶上,准备先观察形势,岂知尚未蹲稳,后方风声微响,寇仲心叫不炒,往后瞧去,这才松一口气。

来的是跋锋寒,掠到他旁蹲下,扯掉头罩,露出凝重神色,沉声道:“池生春刚进去,待他出来,我们下手把他干掉。”

寇伸大吃一惊,又大惑不解,愕然道:“原本的计划该不是这样的。”

跋锋寒平静的道:“我们是别无选择。池生春宴后曾先到六福打个转,接着驱车往朱雀大街光福里去见一个叫尤白三的大商贾,你道这尤白三是何方神圣?竟是从平遥来的一个行脚商,曾见过真的司徒福荣一面。池生春这龟蛋准备明天早上偕他往见我们的福荣爷,这龟蛋想得真绝,如非见他不是回家去,我早下手取他一命,现在香贵大有可能是藏在合昌隆内。”

寇仲一颗心直沉下去,头痛的道:“舍此再有没有别的好法子?”

跋锋寒苦笑道:“另一方法是干掉惹祸上身的尤白三,不过这只会令仍然在生的池生春更生怀疑。”

寇仲沉吟道:“尤白三只见过真福荣爷一面,而我们的假福荣爷则是依欧良材提供的画像假扮而成,真福荣爷一向不爱多言,而假福荣爷的声音语调全由欧良材亲自调教,说不定仍可蒙混过去。唉!不过你说得对,其他申文江管家等一看便破绽百出,还是干掉池生春干脆俐落。他娘的!怎会忽然变成这样于。还有是若那不识相的尤白三说起旧事,我们的福荣爷却一概忘掉,肯定当场出丑。”

跋锋寒精神一振,道:“这个反没有问题,问题在我们的福荣爷对平遥的人事是否有既全面又深入的认识,不怕被人问及。”

寇仲不解道:“为何反没有问题?”

跋锋寒微笑道:“少帅真善忘,还记得在龙泉我对管平的独门迫供手法吗?事后他不但忘掉一切,还头重脚轻,小脑袋难以正常运作。”

寇伸大喜道:“记得记得!当然记得。雷大哥因怕长安有人熟悉平遥,故此在这方面对福荣爷下过一番苦工。何况福荣爷高高在上,爱答甚么由他决定。哈!事不宜迟,就让尤白三捱义气吃苦头代池生春挡此一劫。”

徐子陵回到司徒府,离天亮尚有一个时辰,所有人均回房安寝休息,只余雷九指与刚回来带着一脸迷惘回来的查杰在说话。

雷九指显在细问查杰与美人相会经过,只听他失声道:“甚么?你和她竟下起棋来?”

徐子陵跨步入厅,笑道:“雷大哥不是说过很累吗?为何仍未上床休息?”

雷九指老脸一红道:“我是担心你们,所以睡睡醒醒的。现在是刚起床,出来碰到这个糊涂小子,追求变成下棋。”

查杰尴尬道:“是青青夫人教我的,她说喜儿姑娘最爱好棋艺。”

雷九指老气横秋的拍腿道:“原来如此,这叫投其所好,何不早点说出来?”

查杰一面“那有机会让我说”的冤屈表情,求助的目光投往坐在圆桌另一边的徐子陵。

雷九指岂肯罢休,追问道:“那你赢还是输哩?”

查杰拿他没法,答道:“我们是和局收场。”

雷九指拍台叫道:“妙!妙绝!胜负未分,亏你这小子想得到,当然尚有下一盘棋要对局。”

徐子陵道:“喜儿的棋技如何?”

查杰道:“不瞒徐爷,我的棋艺还未入流,幸好喜儿是与我半斤八两,虽让她行先手,我因怕出丑所以全心全意应付,每一着都时特别谨慎,勉强得平手之局,不致被她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