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七 第七章 众叛亲离(第2/4页)

就在第二轮箭矢临身前,三人翻下殿顶,往敌阵扑去。

他们就像投进水面的石块,立即激起战争的浪花。

前排的箭手往两边散开。后面抢上十多名盾斧手,左盾右斧,在另二十名枪矛手助攻下,以雷霆万钧之势往三人钳形般攻至。

三人至此更深切体会到战阵的威力,这些巨斧每个重量不下百斤,锋光烁闪,若给劈中,任他们护体真气如何厉害,由于是正面硬撼,绝不只肌肤之伤。而他们的长盾却把颈、胸、腹和下阴要害周密保护,令他们更能把力量集中在攻敌上。

配合的枪矛手攻势更使他们杀伤力倍增,一长一短,无论近搏远攻,占尽优势。

寇仲当先抢出,人随刀走,刀化黄芒,像一道激电般斜刺入敌阵中央处,发出“当”的一声巨响,声震全宫,似为宇文阀的败亡敲响丧钟。

铁盾四分五裂,敌人大斧甩手,往后抛跌,两名在他左右的矛手发觉失去盾牌的屏护时,尚未及时举矛反击,寇仲的井中月划中他们颈侧,立毙当埸。

这凌厉得令人难以相信的刀法,今敌人立即心胆俱寒,自问设身处地,亦只有惨遭击杀的收场。

寇仲井中月再展千百道光芒,迫退攻来的枪、矛和刀斧,长笑道:“我知来的是谁啦!窦建德是也!对吗?皇上!”

敌阵又一阵骚乱,既给寇仲的正面强攻震慑,又因寇仲的说话影响,竟齐齐后退。

寇仲亦往后疾退,回到徐子陵和侯希白间。

“锵”!

井中月回到鞘内,寇仲双目射出两道电芒,遥盯隔着广场战阵的殿顶上的字文化及。

徐子陵冷喝道:“宇文化及你算那码子的人物,与其待窦建德杀,不若来碰碰机会能否杀死我们,尚能趁机逃走,但只懂驱使手下来为你送死,确令人齿冷。”

侯希白同为才智高绝之辈,立时明白两人在展开心理战术,力图扰乱宇文化及手下的军心,贪生怕死是人之常情,有多少人能真正置生死于度外。

只要这里有一半人被受影响,他们便不但有可能杀死宇文化及,更能在事后从容逃生。

不要看刚才寇仲一下子就在敌阵破开一个缺口,好像毫不费力似的,事实上寇仲付出很大代价,就是大量的真元损耗。在现时的情况下,要他照本宣科的多来三几次,保证他累得要躺下来。

既不能力胜,当然要智取。

想到这里,侯希白张开美人扇,潇洒地为左右的寇仲和徐子陵煽凉,此动作于这苦雪凄夜是绝对不协调的,可是侯希白却做得那么自然闲雅,没有丝毫造作。叹道:“只有一个理由可解释皇上不亲自出手。就是窦建德正兵临城下,皇上既可以从魏县退回来,自然亦可从许城避往别的地方去,所以只要待手下缠死我们,皇上就会乘机开溜。”

这番话更是厉害,有力地点醒众魏军莫要做宇文化及的替死鬼。

寇仲暴喝道:“魏国就在刚才覆亡,你们还不逃命?”

声音在魏宫的上空回荡。

雪粉洒在广场中众魏军的身上,人人呆若木鸡,鸦雀无声。

寇仲的声音过去后。仍在他们每一个人的心中激荡着。

宇文化及双目厉芒剧盛,动了真怒,“呸”的一声喝道:“竟敢妖言惑众,乱我军心。有我宇文化及在的一天,大魏就没有亡。”

徐子陵针锋相对的道:“皇上为何称自称‘我’而不称‘朕’,是否不敢再厚颜称孤道寡呢?”

宇文化及差点语塞。在目下有份量的各方霸主间,以他的称帝最为勉强,原因是自弑炀帝后,一直吃败仗,能生存的呼吸空间,每日都在萎缩中,梁都一战竟被两个他以前不屑一顾的毛头小子弄得铩羽而归,且赔上宇文成都和宇文无敌两条命,导至与亲叔宇文伤反目,后者率众离开,誓要找寇仲和徐子陵算账,令他实力进一步削弱,眼下已到了日落西山,苟延残喘的地步,那还有颜面称皇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