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六 第三章 巧得元精(第2/4页)

要汲取舍利内的杂气实非困难,问题是无法控制杂气输来的份量和没法子过滤随之而来有害无益的死气和邪气。

假若寇仲只是探手到罐内的水银中把舍利取出,反不会发生任何事。

可是寇仲是以井中月探进罐内以刀锋挑起舍利,则必须气贯刀身,以内气把舍利黏取,井中月遂变成一道桥梁,将寇仲和舍利全无隔阂的串联起来,寇咒誓能不立即着了道儿。

舍利内的大量邪气、死气像永安渠的渠水般沿着这道由井中月搭成的桥梁势不可挡的往寇仲涌去,使他一时脑海幻象丛生,像千万冤魂齐来索命,寇咒受做到的只有拼尽全力,力图把舍利涌过来的异气迫返舍利内,所以像中邪般不能移动。

幸好此时徐子陵见势不妙,当机立断要把舍利毁去,全力攻向舍利,却不知舍利因蕴藏元精,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摧毁,而赵德言正因晓得这点,才毫无顾忌的放手强攻,且利用舍利这特点尽操主动,占尽上风,屡施杀着。

徐子陵欲震碎舍利不成,真气狂涌进舍利内,出现自谢泊把元精注入舍利后,从未出现的情况,就是他和寇仲两人同时与舍利建立起交通往来的渠道。

在寇仲方面,他感到从舍利涌来的异气忽地倒卷回流,哪能收得回真气,反而一发不可收拾的把真气全送入舍利去。

连谢泊和向雨田也没想过的事此时却在舍利内发生,两人由于功力相若,同源而异质,两股真气竟在舍利内汇聚成流,形成阴阳正反的涡旋,登时把蛰伏其中的元精大幅引发,决堤般往外宣到两人身上。

换过是别的人,就算高明如赵德言和祝玉妍,恐怕亦经受不起这狂猛的冲击,犹幸两人经过和氏璧改造经脉后,堪堪可容纳这一冲击,否则会立即落得经脉损裂而亡之局。

不过纵是如此,由于他们引发了舍利内大半的元精,送往他们体内时又夹杂大量来自历代天邪道宗主的杂气,寇仲和徐子陵仍是承受不起,震倒地上,体内经脉真气乱窜,濒临走火入魔之厄。

亏得香玉山生出歹念,徐子陵借机把正被体内本身真气强烈排斥的杂气尽赠于他,与杂气本质有异的元精立即跟他本身元精结合,功能体力回复过来。

当他从地上弹起,虽没骤觉功力陡增,却感到整个人像脱胎换骨的与前有别,至于分别在哪里,则一时说不出来,因为他并不明白元精贯体的道理。

寇仲此时仍在水深火热,随时会走火入魔的困境中,幸好徐子陵积吸取和氏璧和邪帝舍利两趟前无古人的宝贵经验,立即过去一掌拍在他背心,寇仲立时知机地把杂气送往他身上。当徐子陵把从寇仲处汲取回来的邪异之气以掌风迫出,一切已成定局。

在没有人知晓下,两人分别吸取邪帝舍利内魔门中人梦寐以求高达七成的庞大元精,就像从杨公宝库中取走七成的兵器黄金。

此时云帅正陷入以康鞘利为首的突厥高手的重围苦战内,他们顾不得找香玉山算帐,连忙赶去援救云帅。

他们势如破竹的破开一个缺口,心知不宜久战,与云帅会合后穿往北墙的方向,当跃上墙头,刚好是赵德言临空追击祝玉妍,后者则把装有舍利的羊皮袋抛给婠婠的关键时刻。

羊皮袋打着转斜上近十丈的高空,往远方落下去。

大雪又浓又密,城中居民因大唐军封路搜渠,若非必要,人人绝足户外,大小街道静如鬼蜮,只有马嘶人声,不时从永安渠一方传过来。

祝玉妍往街心堕下,全身衣袂拂扬,落往她身上的雪花,进入半丈范围内就给劲激溅开去,情景诡异至极点。

寇仲、徐子陵和云帅见祝玉妍魔功如此厉害,都看得倒抽一口凉气。

云帅低喝道:“为我押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