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六 第五章 屡败屡战(第2/5页)

以往就算对着强如婠婠的对手,他怎都有回气的间隙,但宋缺的天刀却好比怒海的巨浪,使他连一线调息的时间都难以争取。遇上这样的敌手,只能和他比拚谁的气脉更悠长,现在他显然远远及不上宋缺。

这是没有可能的,他寇仲始终年轻力壮,习的又是《长生诀》加上和氏璧两大玄之又玄,奇上加奇的先天真气,纵使火候及不上宋缺,不会在对方仍是充盈有馀时,他却先倒了下来。

其中定另有关键。

想到这里,脑际灵光一闪。

宋缺的声音传来道:“少帅请进,今次若你能挡过八十刀,宋某人可让你再想一晚。”

寇仲心中唤娘,适才一战只不过三十来刀,就劈得他滚出磨刀堂,现在再来八十刀,他可能连滚出堂外的侥幸亦欠奉。但形势至此,还有甚么好说的,弹起身来,昂然走进像张口鲸吞的磨刀堂去。

昏黑的大堂内,宋缺挺身做立,右手抓着刀鞘,左手正缓缓把长刀拔出鞘子。

寇仲功聚双目,定神瞧去,见刀体薄如绸缎,像羽毛般轻柔灵巧,还渗出蓝晶晶的莹芒,锋快至非是目睹,定不敢相信世间竟会有此异宝。

寇仲的心登时凉了半截,他早先所想种种应付宋缺的方法,均以他的厚背刀为假想目标,岂知他竟换过另一把截然不同的宝刃,可推想会是另一种不同路子的刀法,使他拟定的对策完全落空,派不上用场。

宋缺的目光在刀身来回巡迳,柔声道:“此刀名水仙,本人曾就此刀的特性,创出‘天刀八诀’,每诀十刀,共八十刀。刀下无情,少帅小心啦!”

“锵”!

寇仲掣出井中月,立时黄芒大盛,喜怒不露诸形色的淡淡道:“这八诀有甚么好听的名字,阀主可否说来让在下开开耳界。”

宋缺的目光离开水仙宝刃,朝他瞧去,却哑然失笑道:“甚么开开耳界,不过你的不守成规,正是你的长处。我‘天刀’宋缺自出道以来,从没有人敢与我刀锋相对,丝毫不让的硬拚三十多刀,代价只是一口鲜血,所以我才破例让你歇息后再战,非是我改变主意,肯饶你一命。”

寇仲哈哈笑道:“‘天刀’宋缺也恁多废话。我几时想过阀主会刀下留情?阀主偏要这么说,是否因杀我之心不够坚定,所以须先把话说满呢?”

宋缺微一错愕,然后点头道:“你这番话不无道理。如说玉致对我杀你的决心没丝毫影响的话,自是骗你。少帅可否再考虑宋某人劝你退出这场争天下的纷争的提议?”

寇仲失笑道:“阀主仍摸不清我寇仲是那一类人吗?”

宋缺审视他好半晌后,讶道:“你若身死此地,还争甚么天下。所谓好死不如恶活,你就算不怕死,这么死去却是毫无意义。”

寇仲洒然耸肩道:“都怪阀主你不好,自订八十刀之约,不怕告诉你,小子根本不相信阀主能在八十刀内宰掉我。再有一晚的思索,说不定明天我可扬长而去哩!”

宋缺把刀鞘随意抛开,左手扬刀,仰天笑道:“好!自古英雄出少年,‘天刀八诀’第一式名为‘天风环佩’,意境是有天仙在云端乘风来去,虽不能看到,却有环佩铿锵的仙乐清音。”

寇仲叹道:“果不愧天刀的起首一式,只听听便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奇招。阀主看刀!”

有过前车之鉴,他再不敢让宋缺主攻。

当然面对如此可怕的大敌,他也不敢贸然进击,当下提刀迫去,双目紧盯宋缺。

庞大的刀气,立时朝宋缺涌去,寒气漫堂。

宋缺双目闪过讶色,点头称许道:“难怪少帅口出狂言,原来不但功力尽按,且尤有精进,确是非常难得。”

寇仲倏地抢前,挥刀猛扫,化作黄芒,疾取宋缺胸口,凌厉如电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