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六 第四章 天刀宋缺(第2/4页)

寇仲听得头皮发麻,至此才明白自己的名字为何会给刻在磨刀石上,而宋玉致则要千方百计阻止自己来见他,确是他始料所不及。

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涌上心头,寇仲仰天大笑道:“既是如此,寇仲乐于领教阀主的天刀秘技,请!”

徐子陵待雷九指情绪回复过来后,除下面具,道:“我徐子陵直到雷兄真情流露,才敢相信雷兄的话。”

雷九指用神看他,压低声音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徐兄弟这种态度是对的。唉!我早该猜到你是徐子陵,子陵是否另有一副岳山的面具?”徐子陵点头应是。

雷九指接着询问徐子陵与鲁妙子相通的情况,然后惋惜的道:“凭子陵能博杀‘天君’席应的惊人实力,若能助我,事情当可水到渠成,但我当然知道子陵有更重要的事在身,只好自己设法解决。”

徐子陵道:“雷兄何碍说出来研究一下。”

雷九指沉吟片晌,道:“我正与巴陵帮的香贵斗法,而霍家父子,表面上与香家没有关系,事实上却是巴陵帮在巴蜀的负责人,专营妓院和赌场。”

香贵正是香玉山的老爹,徐子陵闻言后大感兴趣,问道:“难怪雷兄见霍纪童追来,误以为他们是来寻你晦气,可否说得再详细一点?”

雷九指道:“此事说来话长,江湖上一直盛传巴陵帮不但为死鬼杨广在中土和域外搜索美女,又暗中从事贩卖女子的可耻勾当。但始终没有人能抓得甚么确实证据,但却给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碰到他们在云南大理一带从事这种活动。”

徐子陵皱眉道:“这该是以前的事吧?”

雷九指嗤之以鼻道:“这么有厚利可图的事,他香家怎肯放弃。照我看连萧铣都给蒙在鼓里,而变成他香家自己的生意。如此即使将来萧铣兵败,他香家仍可享尽荣华富贵,嫖赌两业,自古以来均从未衰败过。”

徐子陵心忖在公在私,他和寇仲绝不能让香玉山再这么丧尽天良的干壤事,且又可富贵安享不尽,道:“他们贩卖人口的事怎能保得这么密呢?”

雷九指道:“他们有两种保密的手段,首先就是不让人知道那些赌场或青楼是属于他们旗下的,其次就是专在偏远的地方,以威逼利诱的手段,贱价买入稚龄女子,再集中训练,以供应各地青楼淫媒。以前有隋廷的腐败官僚为他们掩饰,现在则是天下大乱,谁都没闲情去理他们。”

徐子陵道:“雷兄有甚么计划对付他们?”

雷九指露出充满信心的笑容,道:“我要把香贵迫出来和我大赌一场。”

宋缺又从寇仲身旁缓步经过,微笑道:“少帅无论胆色武功,均有资格作我宋缺的对手。不过却有个极大破绽,注定你必死无疑。”

瞧着宋缺雄拔如松柏山岳般的背影往磨刀石走去,寇仲苦笑道:“阀主说得好,我寇仲怎能对心上人的亲爹起杀机呢?”

宋缺倏地立定,厉喝道:“如此你不如自尽算了!若不能舍刀之外,再无他物,你就算多练一百年刀法,也不能臻刀法之致极。”

寇仲哂道:“世上岂有致极可言,若有极限,岂非代表某种停滞不前。”

宋缺旋风般转过身来,闪亮得像深黑夜空最明亮星光的眼神异芒大作,利箭般迎上寇仲目光,完美无瑕的容颜却仍如不波止水,冷然道:“这只是无知者之言,每个人在某一时间,都自有其极限,就像全力跃高者,不论其如何用力,只能到达某一高度。但如若身负重物,其跃至极限高度当会打个折扣,其他都是废话。”

寇仲愕然道:“我刚才说的是另一种情况,是从大体上去思考,不过对阀主来说恐怕只是废话。”

宋缺做然道:“确是废话。用志不分,乃凝于神,神凝始可意到,意到手随,才可言法,再从有法人无法之境,始懂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