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五 第九章 天君席应(第2/4页)

安隆道:“上两次边不负都是一人来胡混,还留宿至天明。虽说席应以前最爱和边贼一起去胡天胡帝,可是在这宋缺随时会到巴蜀的时刻,席应怎敢去荒唐?”

尤乌倦摇头道:“安胖子你是知其一不知其二,紫气天罗霸道至极点,一个不好,会反噬其主。功法愈高愈需调和,就像我杀人后,总要到赌场调剂一下才成,不信可问老岳,谁比他更清楚‘天君’席应?”

安隆邪笑道:“不是要找个小相公来玩玩吧?”

尤鸟倦闻言淫笑不语。

徐子陵听得汗毛倒竖,又不得不强充在行,当然更怕说错话露出马脚,沉声道:“进去打个转不是甚么都清楚吗?”

安隆淡然道:“若只得边不负一人,老岳你打算怎办?”

徐子陵心中大骂,安隆这一招阴毒之极,假设他真是岳山,如此公然助他对付边不负,等若正式向阴癸派宣战。而能否干掉席应仍是未知之数,对岳山自是有害无利,只会泥足深陷,以后不得不站在安隆的一方。

不过对假岳山徐子陵来说,则是有利无害。当然他不可爽快答应,因为这绝非城府深沉的真岳山作风,冷哼道:“到时再随机应变,在你安胖子的天心莲环下,他的魔心连环只是个笑话,我和尤鸟儿保证不让其他人插手其中。”

尤鸟倦不悦道:“我最不欢喜被人唤作尤鸟儿,只有祝妖婆会这么叫我的。”

徐子陵怎知岳山遗卷上写的尤鸟儿,竟是创自祝玉妍,只好闭口。

安隆双目闪动残酷凶毒的懈芒,伸舌舐唇,像尝到边不负的鲜血般,缓缓道:“好!两位老哥给小弟押阵,二十多年的账,就在今晚来个总结算。”

接着向驱车策的老仆喝道:“到散花楼去!”

安隆第一个步下马车,文姑亲率两婢来迎,安老板前安老板后的奉承得无微不至。

安隆漫不经意地介绍过两人后,拉着文姑到一旁交头接耳一番,文姑领路前行,安隆则退到两人身旁,苦笑道:“席应真的来了!”

尤鸟倦立时色变。

他的满肚子坏水,尤过于安隆,只一心想拖岳山落水对付阴癸派,从没想过真的要和席应作正面冲突。在邪道八大高手中,首推的当然是祝玉妍和石之轩,接着轮到“魔师”赵德言和“天君”席应,都是绝不好惹穷凶极恶的邪人。

罢才尤鸟倦虽强调席应会出现的可能性,但纯粹是为诓徐子陵这假岳山上钓入局。岂知误扛误撞下真的要碰上席应,刻下无法中途退出,惟有暗叹倒霉。

徐子陵亦不知该兴奋还是害怕,只看安隆的笑容和尤鸟倦的怯色,便知“天君”席应的威势。

而席应明知现时成都高手云集,仍公然的和边不负到青搂鬼混,可知他是有恃无恐,连解晖、师妃暄等亦不放在眼内。

自己会否是灯蛾扑火,不自量力?

徐子陵硬着头皮道:“他在那间厢房?”

安隆道:“西厢二楼北端的丁房,我们则是隔两间的乙房,头房是川帮的范卓和巴盟的‘猴王’奉振,丙房是几个成都著名家族的世家子弟,今晚真是热闹。”

尤乌倦低声问道:“范卓和奉振知否另一端的是边不负和席应?”

安隆叹道:“你当我是他们肚里的蛔虫吗?”

徐子陵却心中暗骂,安隆本早打定主意对付边不负,所以才能预订只隔一间的厢房,否则即管文姑卖他的面子临急的安排厢房,也不会这么巧只隔一间。

此时三人随文姑登上二楼,徐子陵把心一横道:“岳某人过去先和两位老朋友打个招呼。”

安隆和尤鸟倦都是魔门出身,自少过着刀头舐血的日子,事到临头,自然而然抛开一切顾虑,暗忖若能以雷霆万钧的方式一举击毙两人,实是非常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