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三 第七章 嫁祸东吴(第2/3页)

螺旋劲发。

此番徐子陵学乖了,螺旋劲聚而不散,像尖锥似的破入对方的卸劲中。

“蓬”!

两人再往后跌退,同时口喷鲜血,伤上加伤。

今趟侯希白只能卸去徐子陵二成劲气,登时吃了大亏。

若在平地,他有七、八成把握可置徐子陵于死地。偏是在这栈道上,徐子陵能把他来自《长生诀》的奇异劲气,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双方均退五步。

侯希白以衣袖拭去嘴角的血渍,苦笑道:“请让在下收回先前狂妄之言。其实我今趟只是一时手痒,见机会难逢,不迫徐兄切磋,非是真想伤害徐兄,得罪之处,徐兄大人有大量,原谅则个。”

徐子陵啼笑皆非道:“侯兄这么推个一干二净,小弟佩服之至。既是如此,侯兄现在是要入川还是离川呢?”

侯希白哈哈笑道:“徐兄快人快语,在下当然是往前走,徐兄请便。”

徐子陵微微一笑,强压下涌到喉头的另一口鲜血,就那么潇潇洒洒的朝侯希白走过去。事实上他受伤之重,远超侯希白想像之外,根本无力击出另一拳,必须立即远离此险地。

侯希白犹豫片刻,才退往一旁,让徐子陵走过去,还殷殷道别,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徐子陵换过一口气疾走近十里路,肯定侯希白没有跟来时,才猛喷鲜血,颓然坐地。

七艘战船,缓缓从隐藏的支流驶出,朝大江开去。

所有战船都是灯火全灭,只借星光月色,朝目标进发。

陈盛的江淮水师,于黄昏时离开六合,驶向江都,据报有大小船只共一百二十馀艘,三十艘是战船,其他都是装满辎重、粮草的货船。

假设这支船队出事,不但杜伏威的先锋部队失去支援,其攻城的大计亦会受到阻延。在这种再“无事可做”的情况下,怒火冲天的杜伏威自然要找人来出气,而唯一供他泄愤的势将是沈纶这个代罪者。

在战争中,本就是为求胜利,不择手段。用间之道,更是兵家常法,自古以然。

扮得有几分肖似沈纶手下猛将“长枪郎”古俊的寇仲,卓立船板之上,左右分别是陈长林和卜天志。气氛有点紧张,人人屏息静气,准备应付即将来临的偷袭战。

致胜之道,全在攻其不备,以快胜慢,于敌人猝不及防时,破去其船队的阵势,务使敌人陷入恐慌混乱中,在弄不清楚形势之下,他们始能以少胜多。

七艘战船在河口的密林处停下,紧靠河岸。

宾滚大江,在前方横流往东。

由此航行两个许时辰,即抵江都。

寇仲深吸一口气,仰望夜空,心中不无感触。

对杜伏威,他仍是心存好感和敬意,但为着更远大的目标,他必须与杜伏威对着来干,想想也教他难过。

卜天志在他耳旁道:“该来啦!时间非常准确。”

寇仲收摄心神,目光投往支河与主流交汇处,全神静待。

陈长林低声道:“今晚吹的是东南风,我们若紧着敌人船队尾巴,顺风顺水的杀下去,可万无一失,问题是会变成全面的大战,更难以首先击垮陈盛的帅舰。”

卜天志叹道:“可惜我们对陈盛生性如何一无所知,否则可针对他的性格定计,现在只能行险一博。”

寇仲点头道:“最危险的情况,就是他的帅船位于船队之首,那我们必须行险强攻,冒着被后来战船顺流反击之危。”

卜天志沉声道:“如我们偏往大江北岸,便可放烟雾和撒灰。”

寇仲断然道:“我们不妨采双管齐下之计,由我们突袭对方帅船,其他六艘船则分别开出,让敌人摸不清楚我们的实力。再一边以烟雾惑敌,又以十字节烧对方风帆,投石机击对方船身,尽量破坏,事了后弃船借水而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