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一 第八章 伤心欲绝(第2/4页)

寇仲立时热泪盈眶,垂首哑声道:“我终有一天会挥军渡江,血洗巴陵,为素姐追讨血债。”

翟娇冷然道:“报仇还报仇,但切不可意气用事。素素的骨灰暂时归我保管,至于小陵仲,我会带返北方,视如己出,你们可以放心。”

徐子陵往她瞧去,欲语无言。

翟娇长身而起道:“宣永已安排好我北返之路,为避人耳目,你们不用相送,当我安置好小陵仲后,自会使人通知你们。”

两人慌忙起立。

翟娇终忍不住蕴在眼内的泪水,扑前与两人紧拥后,挥泪匆匆去了。

两人颓然坐回椅内。

不知过了多久,寇仲忽地苦笑道:“人对生死的感觉真奇怪,本来好像该是永不会发生的,但忽然间却成为不能逆转的事实,难有分毫更改。虽说不能指望天下所有的好事都给我们占尽,但为何老天先已收回了娘,现在却再是素姐,一坯黄土埋葬了我们所有的期待和希望。”

徐子陵叹道:“我早想得连脑袋都似不是属于自己的那样子,所以也要劝你节哀顺变,现在你的皇图霸业尚是刚起步,百废待举,最紧要振作起来,不要只懂颓丧悲苦。”

寇仲霍地立起,扯徐子陵往外疾走道:“说得好!我们找个地方喝杯解慰酒,喝他娘的一个天昏地黑,不知世事,之后再重新振作,把甚么‘杨公宝库’起出来,直杀进巴陵去。”

“砰”!

酒掉到地上,破成碎片。

徐子陵骇然瞪寇仲,只见他脸上再无半点血色,失声道:“今次糟哩!”

这间他们屡次光顾的饭店尚未启门营业,最适合给他们徵作私用。

徐子陵放下酒,皱眉道:“甚么事这么大惊小敝的?”

寇仲叹道:“你真是聪明一世,懵懂一时。试联想一下,把鲁妙子、邪帝舍利、祝玉妍,‘杨公宝库’这四方面综合起来,便只有一个结论,就是我们中了妖女的奸计,辛辛苦苦都只是替奸人作嫁衣裳。”

今次轮到徐子陵色变道:“你说得对,我定是因素姐的事而神智迷糊,其实一直以来没有人能找到邪帝舍利,皆因鲁先生把它放到‘杨公宝库’内去,但祝玉妍怎知道呢?恐怕只是瞎猜吧!”

寇仲取饼另一只酒,自斟自饮后,沉吟道:“是猜对或猜错也好,假设那他娘的邪帝舍利果真在宝库内,我们是否向履行诺言?”

徐子陵举酒尽倾口内,平静问道:“你说呢?”

“砰”!

寇仲把另一酒掷往地上,长笑道:“我们兄弟是何等样人,答应过的就绝不反悔。管他妖女得到邪帝舍利后能够遁地飞天,我也不怕。”

徐子陵竖起拇指道:“这才是我的好兄弟。”

寇仲举起酒,对嘴连灌几口,任由嘴角泻下的酒滴溅湿衣襟,凄然道:“可惜素姐走了,否则若有她在此陪我们喝酒,该是多么痛快的一回事!”

徐子陵颓然道:“终有一天你和我也会步她后尘,假设死后甚么都没有,便一了百了;假设仍有点甚么的,我们不是仍有相聚之时吗?”

寇仲苦笑道:“问题是机缘难再,譬若真有轮回,到我们死时,素姐早投了胎,经历另一个生命,这就是阴差阳错的真义。”

接轻轻道:“坦白说!我真的很感激你,留下半个香玉山给我可快意雪亲仇,使我的悲痛不致没有渲的地方。”

徐子陵摇头道:“到现在我仍弄不清楚为何素姐会给恶疾缠身,此事我们定要查个明白。”

寇仲泪道:“自从在荥阳再见素姐后,她从未有一天真正快乐过,遇上的总是无情无义的男人。”

徐子陵为他斟满另一酒,道:“现在是来喝解慰酒的,哭丧是昨天的事。”

寇仲一手拭泪,一手喝酒时,徐子陵道:“侯希白这人有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