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九 第十章 纠缠不休(第3/4页)

陈家风半信半疑地问道:“傅兄和李子通有甚么关系?”

寇仲不答反问道:“你们彭梁会能名列八帮十会之一,该不会是省油灯,为何不乘机把梁都接收过来,完全只是一副任人打不还手的样儿?”

陈家风叹道:“若非看出傅兄非是平凡之辈,小弟也懒得和你说这么多话。今时已不同往日,当年昏君被杀,我们在聂帮主的统领下。一举取下彭城和梁都附近的四十多个乡镇,本以为可据地称霸,大有作为。岂知先后败于宇文化及和徐圆朗手上,最近连彭城都给蛮贼攻陷,我们彭梁会已是名存实亡,连会主在那里都不清楚。”

寇仲一呆道:“甚么蛮贼?”

徐子陵掠进舱门,移到舱内四扇小门之间,深吸一口气,才推开左边靠舱门那道门。

在舱窗透进来的阳光下,美得令人透不过气来的婠婠正安坐窗旁的椅上,低头专心瞧着她那对白璧无瑕,不沾半点俗尘的赤足,神态似乎有些许见腆,但又似只是她一贯邪异的笃定。

她没有立即朝徐子陵看望,只道:“我和你们终须来一次彻底的解决,对吗?”

她的语调不但温柔得像在枕边的喁喁私语,且慢得像把一字一句轻轻的安置在空间里,令人生出一种非常宁和的感觉。

徐子陵潇洒地挨在门框处,没好气的道:“动手便动手吧!何来这么多废话?”

婠婠终抬头往他瞧来,轻摇长可及腹、乌光监人的秀发。哲白如玉的脸庞黛眉凝翠,美目流盼生波,即使以徐子陵的淡视美色,亦不得不承认她实在诱人至极。

只听她樱口轻吐道:“你怎么不问婠婠,为何能于此时此地赶上你们?”

徐子陵耸肩道:“那有甚么稀奇?辟尘弄不垮我们,只好由你们动手,对吗?”

婠婠一征道:“我们总是低估你们两人,幸好以后都不会再犯这个错误。”

徐子陵皱眉道:“你再废话连篇,我便去找寇仲!”

婠婠秀眉轻蹙的不悦道:“不要催促人家嘛!我正努力为自己找个不杀你的理由。”

徐子陵哑然失笑道:“何用这么烦恼。我正活得不耐烦,更想看看你是否真有如此手段,即管放马过来!”

忽地脸色一变,撞破舱顶,来到船只的上空。

系舟的索子已被绷断,船只正移离岸旁,顺水流下。

婠婠的天魔劲正自脚下攻至。

陈家风愤然道:“蛮子就是那些天杀的契丹人,他们趁中原战乱,乘机勾结我们汉人中的败类,组成东海盟,专抢掠沿海的城镇,劫得财货女子,便运返平庐。”

寇仲愕然道:“契丹人那么厉害吗?平庐在那里?”

陈家风道:“他们骑射的技术都非常高明,东海盟现在的盟主叫窟哥,便是契酋摩会的长子,擅使双斧,武技强横,我们二当家亦丧命于他手下。至于平庐在那里,我也不大清楚,听说似是邻近高丽,乃契丹人的地头。”

旋又叹道:“他们人数虽不多,但来去如风,瞬又可逃到海上,至今仍没人奈何得他们。”

足音骤起。

两人循声瞧去,只见陈家风一名手下气急败坏的赶来道:“不好了!有人劫船!”

徐子陵心知肚明,若不能先一步逃生,给婠婠缠上,定是有死无生之局。

若他猜得不错,阴癸派因他们再没有任何可供利用的价值,又怕他们回南方破坏杜伏威的好事,所以下决心要除掉他们。

不过要杀他们再非像以前般容易,尤其当两人联在一起时,总能发挥出比两人加起来的总和更庞大的威力。故此婠婠直跟到这里。待两人分开的良机,才出手对付徐子陵。

久违了的边不负亦从舱门那边的方向斜掠而起,朝他扑至,显是错估了他出舱的方向,而他舍舱门不走而采撞破舱顶之途,等若把自己的小命从阎皇手上检了回来。否则如在廊道处遭上婠婠和边不负两人前后夹击,那还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