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四 第二章 千古异宝(第3/5页)

他清楚感到一枝巨大的禅杖正朝自己背心直捣而来,偏是毫无闪躲或应付的方法。

起始时他仍能控制寒气在体内经脉行走的速度,希望能以本身阳刚灼热的真气加以中和融汇,取为己用。

那知和氏璧神秘莫测的异力就在他吸取寒气时,突然以倍数递增,狂潮激浪骰涌入他体内,变成浩荡狂闯的寒流,将他本身的真气冲得支离破碎,溃不成军。

当任何一道经脉抵受不住那压力而破裂时,就到了走火入魔不能挽回的阶段。

心叫我命休矣,重铁禅杖捣在他背心处。

徐子陵脑际轰然剧震,虎躯猛摇,却出奇没听到自己肉折骨碎的声音。

后面传来一声闷哼。

“噗!噗!噗!”

随着沉重的呼吸声和远去的足音,他知道那袭击者硬是被反震得跄踉跌退门外。

就在中杖的刹那,徐子陵浑身一松。

令他快要走火入魔的至寒之气像忽然找到渲泄点,又似缺堤的洪水般,全借禅杖渲泄出去。

而他自己则全身虚虚荡荡,难受得差点软倒地上。

徐子陵那敢怠慢,连忙发动内气。

奇妙的事发生了。

夺天地精华的灼热真气,与和氏璧仍在源源入侵的寒能,同时分由右足涌泉穴和左手心注进体内。

埃至心灵下,徐子陵今次学乖了,把本身真气调节至与和氏璧传入的寒气同步的速度,让两方在丹田下气海最重要的窍穴生死窍汇合。

“蓬!”

后面传来重物堕地的声音和连声惊呼。

徐子陵那还有闲情理会,更知道若不能立时制服和氏璧侵体的奇异寒流,今趟休想有命离开。

猛吸一口气,把因受和氏璧影响而烦躁不安的感觉完全排出脑海外,紧守着祖窍穴的一点清明,心神则全放在气海处。

这正是傅君绰传给他们“凝神入穴”的基本功法。

不过傅君绰教他时,做梦都没有想到会用在这种从所未闻的情况下。

一热一寒,来自两个不同源头的气劲,箭矢般进入气海内。

徐子陵知这是决定生死成败的一刻,心灵静如井中之月,以意驭劲,把己身真气化作螺旋异劲,像绕棍而上的长蛇般,缠往和氏璧贯入窍穴的寒气。

假若他不是曾有和寇仲偏于阴寒的真气相互结合的丰富经验,这一刻的反应定是设法把侵体的可怕寒气全力驱出体外,而不会设法据之为己有。

自与寇仲“阴阳同汇”后,他的真气阳中藏阴,免去了孤阳不长的危险,但真气仍是偏阳偏热,以阳为主,以阴为辅。

但和氏璧传来的寒气,却大别于寇仲生生不息,充满生机的真气。徐子陵无法具体地形容来自和氏璧的寒气,那是有别于任何人体发生的气劲,偏又是莫可抗御,庞大无匹。

那是一种积蓄在和氏璧那三寸见方的小空间内,又似若无尽无穷的可怕能量。两股气流终于在气海交接。

徐子陵再提一口真气,己身真气立时以旋转的方式缠上寒气。

“轰!”

他完全体会不到发生了甚么事,只觉所有经脉像膨胀起来,接着又立即收缩。一胀一缩,他的神经却像给无形的大铁锤重击了一下。

无数的奇异景象,不断在胀缩间闪现于在脑海之内。

满天的星斗,广阔的虚空,奇异至不能形容的境界。

时空无限地延展着。

“哗!”

徐子陵喷出一口鲜血,在经脉不知胀缩了多少次后,回复清醒。

体内的寒气完全消失了,代之而起是古怪之极的感觉,全身经脉似乎全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有说不出的舒服。

和氏璧的寒气似再不注进体内去。

徐子陵仍未弄清楚发生了甚么事,只觉灵台一片清明,心中涌起莫以名状的狂喜。

倏地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