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 第十一章 重赏之下(第3/4页)

刀子露在梁外的部分仍在颤震不休时,寇仲大喝道:“我就是割掉任少名鸟头的寇仲,若有人敢以胡言乱语来骗我,又或说的是人人都知道的消息,我就踢爆他娘的卵蛋。”

这几句话后,登时所有人都坐了回去,再不哼声,就在此时,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汉才油然站了起来,说不尽从容自若。

寇仲喝道:“你们继续吃饭,大爷不欢喜给人望着的!”

众座客噤若寒蝉,各自埋首饭桌,谈笑的声音也大大降低了。

寇仲指着那中年儒生道:“你过来!”

接着大马金刀的坐下,向笑得花枝乱颤的商秀洵道:“有趣吧!这就是金子配合刀子的威力了。”

商秀洵白了他娇媚的一眼,低骂道:“满身铜臭的死恶霸。”

芳心同时升起异样的感觉。

一向以来,她在飞马牧场都是高高在上,不要说会被人作弄或逗玩,连想吐句心事话的都找不到。偏是跟前这小子,每能逗得自己心花怒放,兼又羞嗔难分。

这确是新鲜动人的感觉。

禁不住瞥了徐子陵一眼,他正露出深思的神色,又是另一番扣动她心弦的滋味。

中年儒生来到台旁,伙计慌忙为他加设椅子,还寇爷前寇爷后的惟恐侍候不周。

伙计退下后,寇仲将金子放在儒生跟前,淡淡一笑道:“先听听你凭甚么资格来赚这金子。”

儒生微笑道:“在下虚行之,乃竟陵人士,原于独霸山庄右先锋方道原下任职文书,今早才乘船来此,请问寇爷,这资格还可以吗?”

这人说话雍容淡定,不卑不亢,三人都不由对他重新打量。

虚行之大约是三十许岁的年纪,双目藏神不露,显是精通武功,还有相当的功底,长得眼正鼻直,还蓄着五绺长须,配合他的眉清目秀,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度。

寇仲点头道:“资格全无问题,请说下去吧!”

虚行之仰首望往横梁的井中月,油然道:“用兵之要,军情为先。寇爷可否多添一锭金子?”

寇仲和徐子陵愕然相望时,商秀洵再掏出一锭金子,重重放在他身前台上,冷哼道:“若你说的不值两锭金子,我就割了你一只耳朵。”

虚行之哈哈一笑,把两锭金子纳入怀内,夷然不惧道:“诸位放心,这两锭金子我是赚定的了。”

寇仲有点不耐烦的道:“还不快说!”

虚行之仍是好整以暇,徐徐道:“竟陵现在是外忧内患,外则有江淮军枕重兵于城外,截断水陆交通;内则有倾城妖女,弄致兄弟阖墙,互相残杀。”

寇仲等立时色变,同时亦感到两锭金子花得物有所值。

徐子陵沉声道:“那妖女是否叫婠婠?”

今次轮到虚行之讶道:“这位是徐爷吧!怎会知道婠婠此女呢?”

商秀洵道:“这些事容后再说,你给我详细报上竟陵的事,一点都莫要遗漏。”

虚行之道:“若在下猜得不错,小姐当是飞马牧场场主商秀洵,才会这么关心竟陵,出手更是如此阔绰。”

三人再次动容,感到这个虚行之绝不简单。当然商秀洵颐指气使的态度亦泄漏出她是惯于发号施令的身份,只是虚行之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

寇仲道:“竟陵究竟发生了甚么事,又为何你竟知婠婠是妖女?因为表面看她却是个仙子呢。”

虚行之苦笑道:“打从她装睡不醒时,我已提醒方爷说此女来历奇怪,不合情理,可是方爷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只沉迷于她的美色。”

徐子陵奇道:“方道原难道不知婠婠是方庄主的人吗?”

虚行之叹道:“这正是我要提醒方爷的原因。妖女和方爷间发生过甚么事谁都不清楚,但结果方爷却被方泽滔所杀。幸好我知大祸难免,早有准备,才能及时只身逃离竟陵。现在方泽滔手下再无可用之将,兼且军心动摇。若我是商场主,现在最上之策是立时折返牧场,整军备战,同时联系各方势力,以抗江淮军的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