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第九章 遁去的一(第3/4页)

徐子陵与奋地道:“刚才只是以人身本体气窍而论;若在招式上,则有最强和最弱处,亦随招式变化流转不停,如能避强击弱,就是最厉害的制敌手法。”

鲁妙子皱眉道:“这方法对付一般高手犹或有效,可是像宁道奇、祝玉妍那类高手,保证绝无至弱之点可寻。”

徐子陵却不以为然道:“他们非是没有至弱之点,只是至强至弱能合而为一,使人无迹可寻吧!假设能先一步找到其下着变化,从使击在空处,亦可使其露出最弱的一点。天!我终于明白甚么是弈剑之术了。那就等若下子,每一步都迫得对方不得不应子,不得不露出破绽。”

鲁妙子听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现出苦涩自嘲的表情,哑声道:“你现在比我更能把握到这道理的精要,我大可以一股脑儿传你如何把这玄妙的理论用于园林、建筑、机关等诸学问上的法门哩。”

寇仲掠过大宅的后园,穿过一道长廊,到了前后进间的天井处,拔身而起,在屋瓦处没作片刻停留的跃落地面,移到屋宅西窗下的暗影里,正要探头观看,屋内有人“咦”了一声。

寇仲大吃一惊,此人竟高明至可察觉自己的来临,可肯定武功更胜刚才他跟踪的那个黑衣夜行者。那敢怠慢,闪电般避往附近一丛草树后。

风声骤响,一个青衣大汉穿窗而出,灼灼的目光扫视远近,又跃上屋顶。

罢才那黑衣人显是由对窗掠出,这时绕宅来到西窗前,娇呼道:“没有人呢!你是否听错了。”她蒙上头罩,只露出眼睛和鼻子。

暗处的寇仲暗忖原来是个娘儿,却肯定自己未听过她的声音。

大汉跃落她身旁,探手挽着她的腰肢,笑道:“可能是耗子走过吧!小心点总是好的。”

寇仲心骂你的爹才是耗子,眯起眼睛,只露一线的朝那大汉瞧去。

此人年在二十四、五间,身材不高,但膀阔腰圆,虽不算好看但却有种粗犷的男人味道。

他笑着向那女子说话,可是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神色严峻,毫无表情,两只眼睛从浓眉下扫视园内每个阴暗角落,反放过了就在他十步开外的草树丛。

女子昵声道:“人家怎敢不小心呢?不怕给你像那晚般惩罚吗?”

男子发出一阵充满淫亵意味的笑声,搂腰的手移到她香臀上,道:“时间不早了,老家伙宴罢就要回家,我也要去作报告,今赵如若事成,包保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寇仲暗叫可惜,竟没有机会偷听他们的阴谋。

女子不依道:“老鬼还要处理很多事,那有这么早回来的,时间尚早哩!”

她的声调语气都充满了暗示性,连偷听的寇仲亦感觉到那挑逗力,不由暗求老天爷使这男人把女的留下,那便可多知道点他们的秘密了。

岂知大汉不为所动,眉毛微微一扬,便回复冷酷的表倩,奸笑道:“迟些再整治你这骚蹄子,快回去!”

女子怨道:“你这人真是铁石心肠,既把人送去陪那老鬼睡觉,弄得人家晚晚半上不下的,难得有机会又不肯安慰人家。嘻!但奴家最爱的就是你这种豪情气慨。走哩!”

两人亲了个嘴儿后,毫不停留的分两个方向掠走。

寇仲毫不犹豫的追着那男人去了。

只要再听到此荡妇的声音,定可以把她认出来。现在他最好奇的是此君如何克服牧场的天险,回到外面的世界去?何况他的手正痒得非常厉害呢。

鲁妙子欣然道:“园林之道,实乃自然之道。其大要在一,因势施景,有如画龙点睛。明乎此道,其他豁然而通,既可怡情养性,又可触发天机,绝不可以小道视之。”

见徐子陵不住点头,奇道:“为何这些缥缈难明的意念,你总能听得眉飞色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