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堪当大用(第2/3页)

关于她的传言很多,有说她和当时的县府办主任,现在的常务副县长赵嵩有些瓜葛的,也有说她是曹清泰之前的县长,现在已经调到市税务局担任副局长的龙游有亲戚关系,不一而终。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从县二轻局又下县罐头厂担任过副厂长,不知道最后怎么辗转来了南渡镇,到南渡镇担任工业公司副经理。

郭业山也没有和他具体多谈,而陈鹤也一样语焉不详,只是说焦虹这人思维灵活,待人接物相当厉害,又肯学,是个人物。

算一算焦虹大概也就三十出头,短短十来年的工龄,就跑了多个单位,而且还担任过一官半职,若是没有点儿本事,沙正阳是不信的。

当然有本事不代表品性就好,但是宁月婵却给沙正阳打了保票,所以沙正阳也姑妄信之了。

如果焦虹真要出什么幺蛾子,他也有的是办法来收拾她。

现在看来焦虹的表现还是让人激赏的,其表现出来的嗅觉悟性以及对县里情形的了解,都不是一般干部能有的。

沙正阳也很清楚,按照东方红酒业的发展势头,加上东方红酒业股权的变更渊源,要想维系现在的模式怕是不可能,尤其是县里和镇上恐怕都无法容忍。

镇里好歹还有两成股权,而当东方红酒业的销售收入已经比任何一家县属企业更惊人,甚至要顶得上其他县属企业加起来的那么多时,恐怕当初镇上确定的债务转为股权的决定的合法性就要被质疑,甚至被推翻了。

其实这一点高长松和杨文元也都意识到了,当三湘市场被打开,销售收入突破千万时,高长松和杨文元就已经夜不能寐了。

人代会召开的前两天,高长松和杨文元就专门来找过沙正阳,谈到了这个问题,二人都是忧心忡忡,觉得恐怕镇上又会重新撕毁之前的协议,要重新变更回来。

这不是不可能,而是有很大可能,虽然沙正阳尚未从郭业山的态度中发现什么变化,但是以孔令东之前表现出来的艳羡嫉妒和种种懊悔口气,就足以说明很多了。

这年头可没有那么多契约精神以及法律约束,政治气候乍暖初寒,许多私营企业都在戴红帽子以求保护,更勿论其余成分的企业了。

乡镇企业变为镇村合办,里边的法律依据在哪里?

镇工业公司的决定有没有法律效力?

这些都是一本糊涂账,在这个年代谁也说不清楚。

上边一句话,也许就能重新制定规则,让一切重新来过,所以高长松和杨文元二人的担心也是迫在眉睫的现实问题。

正如高长松和杨文元二人所说,弄不好镇上就要来一纸文件推翻之前的改制,支付给村上所有欠款,然后重新把企业产权收归镇上,这是他们最担心的。

现在东方红酒业势头如此之好,不但偿还了大部分欠账,而且也和金融部门重新建立了良好的关系,资产负债率大大下降,尤其是海量的流动资金更成为了惹人心动的肥羊。

这个问题在闻一震来东方红酒业视察调研之后,沙正阳心中就已经有所警觉了。

闻一震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作为分管经济工作的县委副书记,在银台政坛浸淫数十年,在经济这一块工作上的话语权甚至不比县长更弱。

闻一震不但有指导县属企业发展的权力,对乡镇经济发展一样有举足轻重的话语权,如果他认为上一次的权属变化违规无效,要纠正过来并不难。

正因为如此,沙正阳也一直在考虑如何来应对。

高长松和杨文元在最初的企业发展上给了自己最大的助力,沙正阳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自然要维护两个村的权益。

而且从法律角度来说,既然你南渡镇工业公司与两个村完成了债转股的程序,哪怕这个程序并不完善或者说很粗糙,但是毕竟是走了这个程序,那么从契约精神来说,就应该尊重,而不应当被随意废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