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决战傲天(第2/8页)

夏轻眉微笑道:“夏某不过是遵循宇文公子的指示。”

“雪芝在何处?”

夏轻眉扬了扬下巴,指向棺材:“她在那里面呢。”

上官透一颗心悬了起来,已准备挥剑杀人:“……你把她怎么了?”

“呵呵,慌了?放心,她还没死。”

说罢,夏轻眉吹了个口哨。释炎立刻站起来,掀开棺材盖,提着雪芝的头发,将她拖起来。雪芝被捆绑得和柳画一样,正冲着上官透拼命摇头。释炎抽刀,指向雪芝。夏轻眉道:“你向前走一步,她便挨上一刀。”

“夏公子,我真不明白。你分明什么都有,为何还要修炼邪功,为虎作伥?”

“为虎作伥?在这江湖之中,有恩怨情仇,却从未有过是非黑白。你们觉得我奸污了紫妹,是我的过错,可你们是否有想过,是她错在先?我小时父亲早逝,母亲改嫁,第二任、第三任丈夫又接连病死,母亲从此守寡。从此我寄人篱下,天天夹着尾巴度日,还是会被人指指点点。所以,我百般隐忍,永远都是笑脸迎人,力图讨每个人喜欢,这种痛苦,你这种公子哥儿,又如何会理解?”

“我不懂,这与林姑娘又有何关系?”

“我自小便喜欢她,可她非一般娇纵。当我第一次对她说,我想娶她为妻,你可知道她是如何回答我的?”他闷声苦笑道,“她说:‘嫁给你,会不会像你娘一样嫁三次啊?’说这话当日,我娘便去世了。从此往后,我在这世间,再无依无靠。每次想到母亲的死,我便会更加恨奉紫,越恨她,便越想得到她。而她每拒绝我一次,我的恨便会越多一层。”

上官透沉默地听他说,只见他原本丑陋的脸上,更是露出了扭曲痛苦的神情:“你们觉得宇文公子是错的,我却不这样认为。开始我也恨他,恨他夺走了我紫妹的爱。可是,现在我却觉得,他与我是多么相似。真心对待我们的人,都已从这世上消失。留下来的,不过是一个凉薄的人间……”

“阿弥陀佛,夏公子,你说的太多了。”

释炎的双目半睁着,静静地看着夏轻眉。忽然,他将雪芝扔到棺材里,扣盖提杖,足下轻点,飞向上官透。上官透将手中的灯笼往桥下一扔,火焰在纸灯笼中燃烧,很快被流水吞没。他踩在绳索上,白色身影滑行数米,又飞起来,徒手与释炎交手。与此同时,随着兵器碰撞,桥梁歪斜地摇摆着。雪芝躺在漆黑的棺材中,隔着厚厚的木板,依然能听到外面的打斗声。她相信上官透的身手,但这一回释炎不必隐藏内里,他又赤手空拳和他们搏斗,晚些还会多个宇文慕远,他能赢吗?她的心几乎快要跳出胸膛。她用力挣扎,却被木板上的钉子刺中。黏稠的血液从手臂上流下,她咬牙忍痛,将绑住双手的麻绳在钉子上蹭。很快,棺材摇晃一下,她知道这是上官透的掌风。接下来剑声响起,她听到上官透的闷哼声,更是满头大汗地摩擦麻绳。

在绳索快要蹭断时,雪芝突然听到一声惨叫。因为木头太厚,听不出来叫声是谁的。她飞速挣脱麻绳,掀开棺材盖,坐起来。然而,眼前的一幕,却令她惊愕得说不出话:上官透站在离她最远的位置,中间是柳画,柳画后面,是紧紧掐住她肩膀的夏轻眉,夏轻眉后面才是释炎。上官透手持夏轻眉的剑,浑身是血。柳画的胸膛已被贯穿,这一剑直指向夏轻眉的胸口。雪芝原以为,是上官透夺走夏轻眉的剑,夏轻眉和释炎又用柳画来抵挡攻击。而柳画奄奄一息,望着夏轻眉,眼中含泪:“夏郎……你妒忌上官公子,我爱慕他……我曾想过,你的妒忌,可否与我有关……”

夏轻眉也受了重伤,此时正抚着胸口,百般错愕地望着她。她吐出一口血,咳了几声,说出最后一句话:“而一切终究不过是捉风捕月……一枕邯郸,一生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