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三十三个小朋友(第2/3页)

门外,呦呦听了张姨的话十分茫然。

她听不懂什么叫只是工作,什么叫不用在意。

张姨对她很好很好,越鸣哥哥是张姨的孩子,所以呦呦也该对他很好很好。

这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啊。

她捏着礼物袋子,有些困惑地挠挠头。

忽然余光瞥见对面房间被打开了一条缝,似乎有人在漆黑的房间里暗中观察,呦呦眼前一亮,又举起袋子晃荡:

“越鸣哥哥!这个!你的!”

小姑娘嗓门响亮,将出神的越鸣吓了一跳。

笑容灿烂的小姑娘好像从来没有烦恼,仿佛身披阳光,一瞬间就能照亮四周。

而自己却蜷缩在狭小的储物间里,半扇窗户,灯光黯淡,好像是阴暗的水沟里仰望天空的小老鼠。

“我、我挑!了好久!给你!你一定要喜欢!!”

沉浸在情绪中的越鸣一时没反应过来,一眨眼,就见这小姑娘已经要推门而入了。

藏在门后的越鸣浑身僵硬。

就好像是在黑暗中躲藏许久的小动物,见到光的第一反应不是欣喜,更是愕然之后的抗拒。

砰——的一声。

不是别的,是呦呦的小脑袋撞上门板的声音。

空气凝固了。

门后的越鸣,门外的张姨和其他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等到她迟钝的痛觉神经将这一感觉传递到大脑皮层,她的泪腺也准备酝酿出两泡疼痛的眼泪时——

深得丁尧真传的沈寂川及时赶到,打断了呦呦的读条。

“哎呀!刚刚好响的一声!”沈寂川将呦呦从地上抱到了怀里,领着她靠近门板,“赶紧看看,有没有把门撞坏?”

一下撞得懵懵的呦呦,被他这一打岔,整个人更懵了。

她呆呆地跟着沈寂川一起伸手,摸了摸厚实得踹都踹不坏的门板。

“……没、没坏。”

沈寂川反问:“真的没坏吗?”

呦呦完全被分去了注意力,仔细查看,认真点头:“真的没坏。”

沈寂川松了口气,煞有其事道:

“那就好,我以为你把门给撞疼了,撞疼了你要给人家道歉的。”

呦呦摸了摸

自己的脑门。

其实还是有一点点疼的。

但是如果自己疼,门大概也会疼的吧。

于是完全被沈寂川带跑偏的她不仅忘了自己要哭,还老老实实地对着门低头道歉:

“对不起,我把你撞疼了。”

小姑娘的模样诚恳又可怜,就连忽悠她的沈寂川都觉得有点心疼。

郁澜看得目瞪口呆,对旁边的张姨说:

“……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要带呦呦去看看医生了?”

张姨没有做声。

而门里的越鸣僵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干了什么。

……他、他为什么要把门突然关上了?

……他把她弄受!受伤了。

……可……可他只是……他不是故意的……

沈寂川没有理会越鸣的所作所为,呦呦只是暂时被他吸引了注意力,等回过神来不一定就不记得这件事了。

于是他转动轮椅,找了个借口带着呦呦离开了这里。

小孩子之间,磕磕碰碰是常事,只要不是故意欺凌,郁澜不会放在心上。

然而张姨却不这么想。

和郁澜连声道歉之后,她匆忙进了越鸣的房间,刚一关门她就抑制不住语调里的怒意,颤声质问:

“……你刚刚在做什么?”

但张姨却打断他:

“妈妈怎么和你说的?你要对呦呦好,不要去招惹她,她对你好你就接受,她对你不好你也不要怨她,小鸣,你是好孩子,你应该明白妈妈话里的意思……”

越鸣张了张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好像又被这不见血的温柔刀刺出了叛逆心。

他又闭上了嘴,一字不发地听完了母亲的告诫。

“……要记得,待会儿一定要去和呦呦道歉,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