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从心而活,从心而亡(第2/4页)

“杨牧峰死后你消失了这么久,忙什么去了?”又道:“不方便说可以不说,人老了反而心里装不住话,总想瞎打听。”

李虎丘微微一愣,心中在想老先生这又是哪一出,怎么没再讨论之前的话题。对梁思汉他没什么可隐瞒的,便将前阵子发生的那些事讲了一遍。说到巴陵珠很可能被张永宝盗走时,他注意到老先生明显动容,看得出很是着紧。

梁思汉听罢多时,发出一声感叹:“这位燕老哥真是用心良苦!”又沉默良久才开口问道:“这么说来那一船的文物现在仍在那里,巴陵珠丢了,那些人随时可以去取沉船里的国宝?”

李虎丘道:“那也未必,盗巴陵珠那人并非凡人,世俗人眼中的国宝在他眼中值不得什么,这个人之所以那么做应该是因为王秉建曾对他有过某种恩惠,所以没有救出王秉建之前,那人多半不会有进一步动作。”

梁思汉闻听顿时一喜,随即又是一忧。喜忧参半的神情,期待的看着李虎丘,终于还是没有说出那句心里话。

二人忽然陷入无话可谈的境地,长时间的沉默过后,李虎丘终于肯正视老人的期待眼神,点点头道:“我明天去甬城,据我所知,王秉建被看押的很严密,就算是张永宝有通天本领也别想救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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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已经被囚禁在地下监室内近两个月的王秉建而言,晨光是个很奢侈的东西。尽管此刻他昏头胀脑,恶心无力,但是当急救车窗中透进来第一缕晨光时,他还是贪婪的眯着眼往光幕中爬了爬,尽量让自己的身体被那道光照到。阳光照在他的手臂上并不能增加多少温暖。他却恍惚的感到那里格外舒适。悠忽之间他感到自己似乎回到了从前,那个叫香草的女孩就是在这样的晨光里死去的,燕复农那个伪君子偏要说她喜欢的是我,她如果喜欢我又怎么可能替燕复农挡下我射出的子弹?如果爱,她又为何用一生的愧疚来折磨我?

一切都是假的,香草的情义是假的,温暖的感觉也是假的,只有无穷无尽的宝藏才是真的,只有战胜那个人,将他永远踩在脚下到死都不能翻身才是真的,也只有那样香草的死才不算白死。他觉得眼前幻想重生,叠叠重重,不休不止。仿佛一生的回忆都到了眼前。心头忽然升起一丝明悟,我究竟吃了什么?

急救车已经行驶到主道上,四周尽是押送的国安特工驾驶的车辆,临出门前主要负责看押疑犯的周副处长做了周密部署,从押送的线路选择到随行看押的人员都经过精心挑选。这样的预防措施敢说是万无一失。负责此次押送任务的钟大俊科长,看着车窗外正欲超车的摩托车,漫不经心的想道:除非有内鬼泄露消息。

忽然,眼前发生的事情让他震惊的目瞪口呆!先是轿车的防弹玻璃粉碎,紧接着他便看到了自己的后背。然后那个骑摩托车的人就钻进了他们这辆车里。开车的特工小张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那人扔出车外。直到这时,钟大俊才恍然大悟,自己的脖子已经被这人拧断,他已是个死人。

仿佛发了狂的轿车迅速追上了急救车。车内负责看护王秉建的医护人员和一名国安特工还没弄明白对讲机里急促的呼喊是什么情况呢,急救车的后门已突然被人从外头拿开。不是打开而是拿开,那门飞出去直接砸中了一辆紧追上来的国安局专车。这时候急救车里的人才看清楚眼前如魔神般的男子长了一脸虬髯,身形如虎,巨目如灯。还没等这些人分辨清楚这大汉的鼻子嘴巴的模样,那人已经将床上的病人一把拎起,跳出车外,在枪声大作中跳下立交桥,敏捷的躲过来往车辆,三五个起落之后已消失在立交桥附近的小树林中。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