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谁最牛(第4/9页)

“我只是把你领进门而已,没教过你太多,你有今天的成绩,全凭你自己。”老韩对陆钟的好是有目共睹的,他的确是老韩遇到过最好的苗子。

“您带我入行,没有您就没有我,孝敬您是应该的,就算是全副身价都给您,我也愿意。”

老韩还是摇头。

“干爹,干吗不收,留着将来做传家宝也好啊。您总说我嫁不出去,万一将来真有人要我了,您也得帮干闺女置办点嫁妆不是。我帮您做主,收了。”司徒颖一把拿过那块表,套在老韩的手腕上。

“那我就替你先收着,万一将来你结婚了,陆钟不送礼,我就替他送了。”老韩看看司徒颖那满心欢喜的小模样,当然明白干女儿的心思,却不想成全。

“干爹,您这是说什么呢。”司徒颖娇嗔一句,她并不了解老韩对陆钟的重望,只当他老人家讲的老规矩,队伍里的人不能谈恋爱,“刚才陆钟露了一手,这回换我来吧。”

老韩拍拍陆钟的肩膀,表示可以开车了,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人们,眼底有几分说不出的落寞,“天色已晚,今天就不用再比试了,这些都是雕虫小技,不值一提。你们四个,就算身上没有一分钱,也不会沦落到没饭吃的地步。刚才喝茶时我想到一件事,其实还有个最基本的本事没教过你们。按照江相派的老规矩,原本这是入行就要过的第一关,必上的一课。也不知怎么回事,我居然漏下了,这样吧,明天重新比过,就比这入行第一关。”

“您说了半天,我都没听明白这第一关是什么,也从没听您提过。”单子凯不解。

“这第一关就是比乞讨。叫花子,谁都见过,但你们谁都没玩过。当老千是个招人怨恨的行当,没有不得罪人的时候,万一有一天,遭难了,背时了,身无分文又万不得已的时候,要想活下去,就必须用这一招。明天早上,你们一分钱也不许带,也不能带手机,记住,只许做与乞讨有关的事,这是唯一的规则。到了晚上,谁收入最多谁就赢,老规矩,赢的人可以担当四次正将。”老韩收起笑容,正色道。

“好!这么刺激的还没玩过呢。”司徒颖小时候幻想过很多次离家出走,万一没饭吃了就去当小叫花子,现在终于可以实现童年的梦想了。

“我也需要一天时间去找找那个叫老禾的相士,今晚也吃饱喝足了,都早点休息,明天亮出点真本事给我看看。”老韩布置完功课,车厢内原本的轻松立刻变得沉重了些,大家都在想,明天要当个怎样的乞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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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道曙光刚刚投射在六朝古都西安的鼓楼上,这古老的建筑还是明朝建起来的,位于古都东西南北四条大街的交汇处。时间还早,可公交车和的士已经开始工作,四周围也渐渐有了些声响,整个城市像个刚刚苏醒的老人,迷蒙着睡眼打了个哈欠,但距离真正起床还有好一会儿工夫。

这里是老韩安排的起点站,四个年轻人从这里出发,朝着四个不同的方向走去。四个人身上没有带一分钱,也没带手机,就连肚子也是空的,一切从零开始。

上午九点半,有人发现天桥下躺着一个女人,破破烂烂的棉被裹着身子,只露出一颗头发凌乱的脑袋。那头发……说来只是乱,细看却是咖啡色,而且并不脏,不像某些流浪汉因为太久不洗头而结成一缕缕。

好发色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意,女人身边的水泥地面上用粉笔写着,她是个被拐卖的女大学生,刚从山里逃出来,现身无分文,身份证也被人贩子带走了,缺衣少食且正在发烧,请过路的好心人资助点钱去看病。女人虽然躺着,但也能从破棉被下看出隐约的轮廓,她很瘦,一定是病得厉害,好半天都没动一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