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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他叫丁城。于是我告诉他我叫顾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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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elia,一起去喝一杯?”和我同一个工作时的Steven手肘撑着墙壁,斜靠着一脸轻挑。他是巴西人,奔放热情,棕黑的肤色在灯光下泛着光,结实的肌肉让人不可轻视。

  我没有抬头,不想理会他,只是站在储物柜旁脱掉了腿上束缚的黑色网袜,一边从柜子里把大衣拿出来。

  

  “Shelia,我怀疑你性 冷淡。”

  

  我依然不发一言,但是不代表我没有感觉。此时此刻身边有一个会说话的生 殖器让我难受。伸手探进自己的裙子里,顺着光 裸的腿褪下自己的内裤,我十分果断的将内裤甩到他脸上。

  

  “F uck。”这是我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披着大衣走在初冬的大道上,已近清晨。街上的人不多,但是各个都洋溢着欢愉的笑脸。

  他们也许睡了一个好觉也许进行了一次和 谐的□。美国人是懂得享受生活的。毕竟人的一生是短暂的。

  

  今天是23号,我必须见我的心理医生。我是OCD的患者。

  全世界OCD患者有很多,而我,只是其中的一个,很普通的一个。

  

  0CD中文说就是强迫症。

  弗洛伊德认为强迫症是病理的强迫性人格的进一步发展,是由于防御机制不能处理强迫性人格而形成的焦虑,于是产生了强迫性症状。

  而我的症状,叫做强迫回忆。

  

  比如我经常会记起一个叫丁城的男子,和属于我们的五年。不对,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五年。

  

  “Shelia,你可以开始了。”

  

  我的心里医生是个年轻的男人。他从来不会认为我是神经病,所以我想对他倾诉,倾诉我心里多的快要溢出来的感情。

  

  “第一年他告诉我,他是逃来美国的,因为中国让他伤心。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冷血的人。可是我却在那一刻给了他一个亲吻。”我边说边笑,尽是苦涩:“我忘记了他是保守的中国人,所以他推开我的时候我有些不高兴。要知道想和我做 爱的人太多太多了,鬼佬都想尝尝软哝的亚洲女人。他似乎是个不识抬举的人。”

  

  “他告诉我,中国是我永远的家,我告诉他我是美国国籍,他说国籍不是一切,他说他总有一天会回家。”

  

  “他睡着的时候,总是皱着眉头,这是我们去野营的时候发现的,我伸手向抚平那些沟壑,却发现,我抚不平。那一定是心里的沟壑。就像我养的猫咪Kate死的时候,我就很难过很难过,所以我再也不养猫。”

  

  “呵呵。”我停止了我的论述。然后饶有兴趣的望着医生:“你每次都听我说一遍,你不累么?”

  

  他摇摇头:“你每次每次都回忆一遍,你比我累。”

  

  “我停不下来。我是神经病不是么?所以我放不下那些东西。”

  

  “亲爱的,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执着的爱人,我为你的故事感动。你可以继续讲述。”

  

  我点点头,顿了一顿:“认识的第三个月开始,他开始向我讲述一个女孩子。一个喜欢啃手指不爱梳头发但是很美丽的女孩子。对此我是嗤鼻的。一个啃指甲又不梳头的女孩子,能美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