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疯狂第八节枪口抬高一寸(第2/3页)

“那你兴奋什么?”

何永神秘地笑道:“晚上有行动。”

我问:“外面有人接应吗?”

“不会是直升机来接你吧。”周法宏笑道。

何永说:“靠,不知道管教都机?多不安全!我拿电甩把你直接甩墙外头多省事?”

我笑道:“先别甩法宏了,先把老五电醒了吧。”疤瘌五又争分夺秒地睡着了。

何永冲疤瘌五耳朵眼暴喝了一声:“呔!”

在我们的笑声里,疤瘌五机灵一下直起身,差点从座位上掉下去:“你亲的何永,你撒什么神经?——刚进洞房,就让你闹醒了。”

何永嘎嘎笑着说:“我不捞你一把,还不掉窟窿里淹死?”

,淹死也比在这里累死好。”疤瘌五打了自己两个嘴巴,醒了醒盹,拿起穿了半截的灰网。

周法宏提议:“老五你要再困了就说一声,我帮你扇嘴巴,都是弟兄,咱没说的。”

疤瘌五苦恼地说:“昨天又干到两点多——哎,眼镜儿,你他怎么不困哪?”

“谁说我不困?我都困过头了,想睡都睡不着!”方卓郁闷地说。

我只好鼓励他们往前看:“再过俩多礼拜,不就十一了吗,一放假,死睡一个点儿吧。”

*

晚上,我们在里面忙着网子,何永开始实践他“晚上有行动”的诺言去了,拎着个卡好的鱼篓出去了,不到半小时,突然从窗户外面扔进个湿淋的网笼,里面蹦达着三条大花鲢,何永直接从窗户翻进来,咧着大嘴,抓起网笼,直接送库房去了,回来就跟我们炫耀,说他怎么从排水洞钻出去,怎么爬到鱼塘边上下网子,怎么扎在草丛里躲避手电筒的扫描,又怎么钻了回来,他指这胳膊上一片红肿说:“墙蹭的,过瘾!”

“甭问,哥几个晚上回去又喝上啦。”周法宏说。

关之洲渴望地说:“广澜这一回来,老三这组长又当不成了吧?”

蒋顺治抬起头说:“不可能。龙哥说了,广澜回来搬我们屋去,没有减刑票了,当组长还有啥意义?反正这后半年,广澜也不会再摸活儿了。”

正说着,广澜招呼何永:“把这些鱼杂碎埋了。”何永蹦起来忙活去了。

,整个一跟屁的,自己还觉得挺美。”猴子嘲笑道。

周法宏说:“有些人想跟屁还l-un不上哪。”

关之洲跟我 流:“麦麦,鲁迅说过吧,说这历史上就两个时代,一个是做稳了隶的时代,一个是想做隶而不得的时代——这何永就属于做稳了隶的。”

我笑道:“以后我的书你不许再看了,除了那本‘薄冰’(英语语法),这家伙你太容易中毒了,动不动就引经据典。”

*

回了号筒,没想到给广澜接风的酒局,二龙会连老三和我一起叫上。去了一看,连小杰都在,不禁更感意外。我跟老三一 流眼神,立刻回去拿了好多罐头食品过来,丰富菜码。小杰一看,也想仿效,被二龙给拦了,并看了句玩笑:“我跟麦麦是一拨来的,我们过这个,你免了啊。”

二龙先挑明了给广澜的主题,大家坐下开喝,我一直有些局促,心里惦记着二龙的用意。

说着闲话,二龙笑话广澜:“你砸我锅啊广澜,我跟老朴做了多少工作,让你当个组长,不就为给你平安地弄张票嘛,瞧你这大榔头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