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实习期——新收组第十一节温暖来了(第2/3页)

蹬,我看得心花怒放。

终于,琳婧的电话不响了,我想女儿的力气不会那么大,肯定是电话的质量蛋,居然禁不起一个一周岁女孩的践踏。我赶紧笑着示意他接过弟弟的话筒,一边指指脚下:“别声张啊,有监控。”也是听人说的,楼下有个电话监控室,防止接见时有违禁言论的。

我捂着花筒,笑着对旁边的周法宏说:“给踩废一个。”

周法宏咧着大嘴笑。对面是他象油画《父亲》的主角一样面色沧桑的老爹,孤单地和他的儿子在玻璃墙两面牵挂着。

和琳婧聊天的时候,我扫了几眼蒋顺治对面的小妇女,漂亮还是算的上漂亮的,带着那种朴素的幽怨的美,心想这小子福气很不错呢,就他那把劳苦大众脸儿的,真亏了人家花儿了。

本来想说什么来着,一拿起话筒就乱套了,事先计划的项目都没了踪影,家常话也没聊透,电话“夸”地就息声了,20分钟的接见结束了,接见室里立刻爆发出一片不约而同的憾叹。

琳婧抓着女儿的手在玻璃上和我握了一下,我终于看到了女儿的笑容,烂漫的没有尘埃的笑容,纯洁得象在玻璃那面飘过一朵雪域高原的云朵。

我知道女儿的笑不是因为我,女儿的笑是为她内心的不可琢磨的欢乐。但我已经非常开心。

下了楼,从收物处领了家里送来的钱粮。最棒的就是送来了一双中腰的陆皮靴,我的脚可以 暖起来了,还是有老婆好。

在楼下购了200块钱的物,又花200块钱备了两条烟,准备让华子去运动一下。然后,溜墙根跟周法宏着烟,等凑一拨人一块回去。周法宏懊恼地说:“的带半斤烟叶都不让送进来,没人是不行,处处受刁难。”

蒋顺治买了两箱方便面,抱过来放到边上,很兴奋地问:“我老婆还行吧。”

我笑着说:“还可以啊,把她一个放外边你放心?”

“放心。”蒋顺治自信地说着:“我一个劲告诉他不要来了,大老远的,她说年前怎么也得来看我一次,还说过了年想跟老乡来监狱边上打工,方便看我。她给我上了100块钱,我只怪她大手大脚,要她去退掉50,她说什么也不干,还跟我哭起来,真看不了女人掉眼泪儿。”

周法宏说:“其实你们外地的,只要有身份证 和车票,啥时候来都能见面,不一定非赶接见日不可。”

“我老婆胆小,不凑大拨不敢进监狱的门。”蒋顺治笑道。

看着将顺治幸福的笑脸,我心里动了一下。在着大墙之内,其实每颗心里都藏着一片 情啊,不管这 情来自老婆、孩子还是父母,也不管这颗心是何等的黑暗、郁。

霍来清在那边跟几个老犯嚷嚷:“巧克力不让往里送是吗,我怎么看见有人进烧鸡哪!”

“龙哥还进了台电视呢,你气呀?有气往大处混呀!”有人红光满面地教训他。

周法宏掏出贫下中农烟,自己点上一棵又揣兜了,冲我晃了下牌子说:“我知道你不这个。”

我笑道:“我也想给家里省啊,可现在得往上拔点儿,卡在红山茶这个高度上了,就得挺下去,的红塔山的价呀。”

周法宏看看左右,跟我嘀咕:“你走的是经济路线,最简单了;其实没钱的也能混好,就是得敢于糟践自己,从不把自己当人看的基础上往起混。”

我笑起来:“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人看,还混个屁呀,别人能高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