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再教育第五节挟技而沽(第3/3页)

股更是烂得坐卧无当。

苟组在大家的强烈要求下,到楼下医务室拿了大包的硫磺膏来,给大家狂抹,屁用不管,“百炎净”每人只发了两片,让我们磨成细面,撒在创处,倒是见效,可后劲顶不上,没了药源。苟组同情地说:“哥几个没办法,你们的钱还没转好帐,得到队里才能花,小病可以免费,好药得花亲钱啊,这是监狱,不是慈善机构,我也没办法。”

“等你们下了队,没病找病住院都行,只要舍得花钱……下面住院部里,十个至少有三个是花钱疗养的,躲活儿。再熬几天吧,下队就好受了。”苟组给我们打强心剂。

豁嘴气短地说:“下队我也没钱啊,死了算了。”

“没钱也看病啊,政府能看着你死这里头,那不成渣子洞啦。”苟组安慰道。

***

这时已经是11月份,天气渐冷了,棉囚服还没发下来,很多人把能加的衣服都加上了身,套在囚服里,裹得象个棒槌。

我们十几个皮肤受灾的,也不敢穿太多衣服,否则再套上囚服,就箍得太紧了,不方便痒不说,晚上那脓水在贴身的衣服上结了痂,就不好玩啦。

白天还好说,入夜以后,冷啊。

豁嘴里面只穿了一套秋装,披个麻袋片,一边叫苦一边哆哆嗦嗦地捡着豆子,薄壮志也不好受,在看守所的时候,衣服都叫别人给掐巴走了,囚服里面光板儿套一件单甲克,也是冻得筛糠。

我裹紧身子,看着毛毛说:“老哥套了俩跨栏背心,三件秋衣,还这么冷呢。”

“你下面穿的少啊,人冷冻腿,狗冷冻嘴啊。”毛毛笑着说。

“下面不敢多穿啊,腿肚子上全是疥了,我现在就落一表面光,背人地方全坏了。”

“跟咱这监狱一样。”毛毛望一眼窗外的夜空,一弯残废的月亮瘫卧在云隙,冷漠地望着下边,垂死的样子,看着心凉。

疤瘌五在那边跳脚喊道:“这日子没法过啦!他就快立冬了,还不发棉衣服?”

马力穿著棉服,在窗户外头说:“疤瘌你又闹什么?搅乱军心是不是?”

,不行你们还谍我去呀,白主任来了咋的,大猫小猫都来了,我也敢说!再过几个礼拜,就他立冬啦,还穿单衣服呢!改造个雞巴呀还?大伙说是不是?”疤瘌五横着脖子叫。

晚上豁嘴大半夜把我们全折腾醒了,这货裹个薄得透亮儿的被子,在铺上哆嗦着,嘴里一个劲念叨:“观音菩萨,齐天大圣,上帝啊,快点发棉的吧,我再也不犯罪啦,快点发吧。”

“我,你瞎雞巴折腾什么,让不让谁睡啦?”薄壮志气愤地用被子蒙上了脑袋,把身 了起来。

我还好,有两床 被子,不至于冻醒,可这一醒,就再也睡不塌实,耳边总觉得豁嘴那位还在神经兮兮地叨咕,后半夜就没消停下来。

转天晚上收工收的很早,不到8点就回了入监组,我们走得豪情满怀,就差一路欢歌了。苟组告诉我们:回去发棉服!

这一天是11月11号,之所以记得清楚,是因为转天我们就给分下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