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突破与游离第七节告别辰字(第2/3页)

“会的,我告诉她她有一个深她的好爸爸。”其实我真的不能确定,但那个时候我认为,我一定会找到他的女儿,亲口告诉她我刚才许诺给舒和的话。

舒和苦涩地一笑:“是啊,我也只落一个深,绝望的,其他的,什么也不能给她了。”过了一会,他又说:“不仅不能给,还残酷地剥夺。”

我和常博都默默无语。是啊,我们在被剥夺自由 和其他种种的同时,何尝不是在剥夺自己亲人的感情?不同的是,我和常博还有不远的将来可以补偿。

那几天是自愿沉沦 到思索里的日子,弄得自己和别人都很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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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等到离开的时辰了。

星期四,为什么不是星期一?一个新开始也要这样没有像征?可它还是来了,外面喊我名字时,我早把东西都准备好,只等着开门,道别的话事先说了,再耗下去徒增无聊。

舒和跟常博坚持往我帐上多添了200块钱,舒和玩笑道:“到监狱什么都缺,也别缺银子。”

我跨出牢门的时候,没有回头,只听后面喊:“麦麦保重吧。”是舒和的声音,我在心里说:“你也保重。”

下楼,看见施展已经在那里,还有其他一些人,大概十四五个吧。施展笑着说:“前两天担心坏了,怕你有事儿。”我说你还不相信我这觉悟?

我们被带出一道门的铁篦子,停在武警大院前面,先点了名,楼前已经停了辆大巴,几个留所服刑的劳务犯儿正往车门口堆镣子,那种普通的脚镣。两个英俊的武警背着槍,在车边警戒着。

管教先吩咐我们把行李放后面的一辆蓝双排上,然后喊:“俩人一伍,排好队,按顺序上车!……那红鼻子的,不懂什么叫俩人一伍是吗?靠后面去!”

我和施展靠到一伍,慢慢往车门挪,上了车,坐好,劳务犯儿过来,用一副镣子把我们俩的脚脖子各铐了一头儿,其他犯人也这样铐了。

人上齐了,跟车管教宣布了几句诸如不许讲话一类的纪律,俩武警抱着冲锋槍把车门把死。大客车哼哼几声,朝看守所大门外开去。

虽然我知道,出了这扇门,外面的自由 世界只是一条玻璃隧道——这条隧道的尽头,连通着的是另一堵高墙。但是,望着被甩向身后的青砖大楼,我还是感慨万千,不禁在心底悲怆地念道:“永别啦,你姥姥的辰字!”

正卷

开篇

不论何时何地,四面都是墙、墙、墙,即使你身自由 ,你心已囚。

——题记

不可不来,不可再来。

——狱中警句

[看守所部分——前传终于结束了,先面开始正式投入改造了]

※※※

9月12日的W市,天清气朗,而我居然可以短暂地享受一下。

这样的机会已经久违。

现在是西历2001年。当日,我无从知晓,当拉登那个老头弄几架飞机扎进美国世贸大楼时,在这世界上还有多少大大小小的故事在发生着,一切与此有关无关的生命的苦乐悲欢的纠葛,距离我都如此遥远——依赖手臂、目光以及想象都无法企及的遥远——因为此时,我不在你们中间。

这时,我正坐在高度警戒的囚车里,脚缚18斤铁镣,跟一个叫施展的哥们儿铐在一块儿,从专门拘押重案犯的市局看守所,被转移到远郊的第一监狱去。

同车的大概有十四五个犯人,他们中的一部分,注定将要把自己的残生埋葬在高墙电网下了。那帮家伙也都挂了链儿,象我们一样,两两一对锁了,被强制低下光头,在押车武警虎视眈眈的监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