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教练班——领袖生活第十节心有戚戚(第2/3页)

我说不就把刀子的事说清楚就行了吗?不过我没打过官司,这格式什么的你清楚吧。缸子说没什么格式,就是最后陈述时我念的那个东西,我悔罪的心情一定要写上,告诉法官我要用悔恨的泪水洗刷我的一生。我笑道这都哪来的词儿,缸子说上次进去时候他就这么说的,效果还不错。我说那就给你写上,不过别跟别人说是我写的,我嫌寒碜。

武当在一旁着急地说:“麦麦你也给我写一份吧。”

我笑起来:“事儿刚到哪呀,二哥你也太急点儿了吧。”

鬼螃蟹悔意顿生,说早知道让你给写个陈述了,我那变压器是不带电的呀。

正说着,外面突然门响,管教喊鬼螃蟹的名字呢。

“鬼螃蟹接判儿了。”缸子经验十足地推测。

果然,值班管教进来提走了鬼螃蟹,顺便告诉我们给他收拾东西。判决书都到外面去接,接了“判儿”的人马上就转到隔壁的“已决号”里,给十天的上诉期限,十天后没有上诉的,大部分就装车里拉W市监狱去了,余刑不满一年的则留在看守所服刑。

鬼螃蟹是我送走的第一个“已决犯”。

过了十分钟,鬼螃蟹红着脸回来了,很激动的样子,进门就骂道:“的,十年!”

老耙子从豆子堆里抬起头:“那你是打的第二款,十年起步的那款,已经最低了。”

“别啦。”鬼螃蟹给了他一句,对我说:“麦麦我走了。”我说你也没有别的东西,直接抱被子吧,我刚才给你塞被子里两盒烟,到判号儿去。鬼螃蟹连说谢谢。

鬼螃蟹抱了被出来,跟大伙说再见,缸子说提前给我占个位置,到劳改队狠点混,要混成人 头了,后去的哥几个还能沾你的光。

鬼螃蟹嘴里铿锵地念叨:“上诉,必须上诉!”

门口的管教晃着一大串钥匙,不耐烦地催促:“你他利落点行不,下猪哪?”

鬼螃蟹息声,蔫蔫地出去了。

老耙子跟管教假熟,着脸问:“刘管,今儿判了几个?”

“干活!有你雞巴事儿。”管教咣地把门拍上,我们幸灾乐祸地笑了。

“偷个变压器就判10年啊。”武当诧异地嘀咕,神情有些恍惚,可能心里又在思量自己的案子了。

武当的脚镣被我们缠裹得很舒服,当然是相对的舒服啦,为此我慷慨地牺牲了一条三槍秋裤,本来强想做点奉献,我说你那个裤子太硬,再说天也冷了,有那心意就行了。

心满意足地没有坚持。

表态说:“我就佩服二哥这样的好汉。”

缸子一嘁鼻子说边上凉快去。强讪讪地闪开了。

阿英也不厌其烦地翻开了老帐:“就你那二两肉往前凑什么?现在还有强的吗,花50块钱 同里找一个多省事,满街都是卖的,还强?!”

我说行了英子,都说200遍了。

我当上领导以后,给了“鸟屁”们不少空间,虽然还不至于放纵他们海阔凭鱼跃,但整体的民主 氛围还是大有改观。只是缸子和受缸子严重影响的阿英还不肯放弃自己的特权,肖遥也保留着前朝遗老的狷傲,轻易不让受惯压迫的鸟屁阶级翻身。我说缸子你们别老那么牛,给人家喘口气。缸子说你没经验啊,“鸟屁成,气死老鹰”,等你一不留神把他们撒野了,想搂可就搂不回来了,到时候号儿里一乱,倒霉的还不是你?

分析了一下号儿里这些人,发现还真有几个韬光养晦的不得意的主儿,比如老耙子之流,真要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