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教练班——领袖生活第七节黄坎肩(第2/3页)

老耙子不甘寂寞地在不远处答茬:“看老母猪全是双眼皮啦。”

缸子豁牙子一呲道:“关关!”老耙子没趣地咂一下嘴,走了。

“什么雞巴玩意,也不掂掂自己分量,鸭子嘴老想往鸟食罐里钻。”缸子朝着老耙子的背影鄙夷地说。

鬼螃蟹不太服气地说:“你说我这个怎么不打个盗窃呢?听说3000块钱才判一年,那变压器我统共就卖了600。”

缸子说你别光屁股追贼胆大不嫌寒碜了,谁叫你不学法呀,偷啥也别偷电力,抢谁也别抢银行啊,看老耙子了么,别瞅长那逊德行,经验比你多海啦。偷行,让人发现了就跑,逮住了认揍别还手,一还手,弄不好就打成抢劫,法律就这么定的,偷轻抢重沾花要命,在论的。

一会我就听鬼螃蟹在那边吓唬蒋顺志:“上午法官说了,破坏电力可轻不了,我判完了,就是你!让你出来不好好打工,这下老婆孩子全成别人的了。”

看着将顺治一脸迷惘的样子,我说鬼螃蟹你再扰乱军心就正法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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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安抚人心,晚上我把蒋顺志叫过来:“给花儿写封信吧。”

花儿是蒋顺志的媳妇。

蒋顺志说他这是第一次到W市打工。缸子说别糊弄傻子了,打雞巴工呀,你们安徽的都在这里拾破烂,顺手逮什么偷什么,有一回我找一个安徽的给我弄一个高压 锅,那小子让我等着,后来端来一个,忙头食火地拿钱就跑了,我一摸那锅还热乎的,打开一看,里面还炖只鸡呢,敢情从人家灶上现牵来的!

蒋顺志局促地笑着,说是有好多人偷,可我不敢。阿英说那你怎么进来的,卖屁股?

蒋顺志说我是叫河南人给骗了,那俩人说你这样打工能挣几个?不如跟我们去割电线卖铝芯,你就给我们把风拎包,回来三七三二一。那天在车上让人看出不对劲,查的时候,那俩人跳窗户跑了,我拎着包哪,给摁住了。在派出所他们让我说那俩人是谁,我光知道他们外号,住哪可不知道,他们就打我,把镐把都抡折了,还拿电话摇我。

阿英立刻兴冲冲地让蒋顺志表演了一下被电的情形,蒋顺志坐在铺边上了几下筋,把我们逗得好个笑。

“有一回我手指上的线掉了,他们还在那嗡嗡摇呢,说我还蛮有牙口。”蒋顺志好了伤疤忘了疼,象说别人故事似的回忆,惹得我们又笑起来。

乐过了,我说这信你打算咋写?

他说你给帮忙吧,就是告诉我老婆我挺好的,让我儿子好好学习 。我说你就甭管了,一会想起什么来再告诉我。

阿英笑着撺掇他:“你先打个草稿呀。”旁边的人都笑起来,说“打草稿打草稿”,蒋顺志红了脸,谦虚地说“我真的不会写。”

阿英是诚心拿人家涮,蒋顺志上次在铺角自己吭哧了一封信,拿过来让我审阅的时候把我逗乐了,当时阿英抢过去大声朗读道:“亲的花:你还有钱花吗?我不能给你争钱花了,以后你花什么呢?我很上心——,挣钱写成争钱、伤心写成上心了还!”

我说算了,我给你代劳了,将来我到安徽去,请我吃鱼就行了。蒋顺志说过他家门前有条小河,水干净鱼也干净。

信很快写完了,柔情蜜意的,蒋顺志满意得脸又红起来。

蒋顺志千恩万谢地回自己铺位去了。阿英和缸子嘀咕了一下,偷笑起来,我说你们又冒什么坏水呢?

缸子笑着把蒋顺志的信拿过去,在后面添了一句:“花儿,我很想你,把你最好的照片寄两张来。”想了想,又家上一句:“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就把你搂在心口。”然后和阿英一块笑着,把信装进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