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教练班——领袖生活第四节不能栽在这样的人手里(第2/3页)

当天我们没有细谈,不过后来零零碎碎了解了老耙子的一些底细。

老耙子真名毛二民,C县土著,独身,寡母新丧,其兄大民在当地流氓 圈里小有成绩,混得比他体面。因为惯偷惯盗的毛病才在江湖上有了“老耙子”的美誉。这厮从16岁开始少管,后来越战越勇,又是劳教又是劳改的,断断续续在里面呆了近30年,自己的半生光都是在无止境的追求改造中度过的。老耙子自己说最损的要算赶上83年“严打”,在乡下集上掏了一钱包,里面就七毛五分钱跟两张电影 票,就买了15年:“一毛钱两年,谁说寸金难买寸光?真他背到家啦。”

老耙子两年前出来后,的确决心痛改前非再造新生,在居委会大妈的帮助下,还真象模象样地在客运站边上支了个烟摊,惶论事业大小,且算老有所为吧。

老耙子每天凭劳动赚钱,辛苦一些,混个“肚饱”还是可以的,但时间一长,就发现“眼馋”的问题不好解决。看那世界之花花,不时心痒,觉得这时代的车轮也他忒无情了,怎么就把他甩得老远呢。

事情的转机是由一个偷他烟的小孩引发的。

“我是干什么的,我这双眼!”老耙子活脱脱又一个“牛哥”,眉飞色舞地侃着:“那孩子刚一转身,就让我薅住脖领子了,跟拎一只小鸡似的,个扒拉的,弄老子头上来了,嘿嘿。”

“有眼不识金镶玉。”我捧着他找乐儿。老耙子讨好地冲我一笑,表示接受了我的赞许。

老耙子说他当时讹了那小扒手十一块钱,一耳光把他扇跑了。没想到那个小孩三天后又来了,神秘地问老耙子要不要烟,便宜还高保真。老耙子立马就明白那烟的来路了,一问,小孩手里居然有十几条“三五”,最后老耙子连哄带唬,用每条20元的价钱把烟拿下。

“这下我开窍啦。”老耙子兴奋地说,眼珠子从干巴巴的眼皮里射出光来。

缸子说:“别你拽了,整条街谁不知道你养了五六个小盲流,你不缺德嘛,还找得出一个不骂你的人吗?”

我说那该算你销赃吧,怎么打上个教唆?

老耙子神采奕奕地:“我不是经常给他们上培训课嘛。有些手生的还得从头教,这里面学问大了,光靠技术不成,还有不少心理学的玩意。”

老耙子说完这话的时候,缸子狠狠地呸了他一口:“别你臭摆了,关了吧!”

花甲之年的老耙子,显得有些尴尬。

老耙子进来那天晚上,我们把他叫过来沟通了一下,就让他去睡觉。老耙子稍微犹豫了一下才去动铺盖。后来我估计这老家伙可能在那一瞬间,希望我发话,给他安排个体面一些的位置吧。

当时我忽略了一个细节,那就是姜小娄还睡在边上。

老耙子抱起铺盖,不含糊地冲姜小娄的脑袋喊:“嗨,里边挪挪!我给你挡风来了。”

姜小娄转过脸来看一眼老耙子,目光冷漠不屑。老耙子可能一看姜小娄的娃娃脸就更不含糊了:“挪挪窝。”

“挪你!”

老耙子很意外似的愣了一下,马上就精神抖擞起来:“呵,你个小崽子还挺猛啊,雞巴穿翻领,你跟我冒充大人头怎么着?老哥什么没见过?”

老耙子貌不压众,又话里夹抢,对一个“新人”,姜小娄坚决不吊他。等我这边刚要做出反应时,姜小娄早亮着屁股跳出被窝,准备教训老耙子。老耙子一看就身经百战,胜负不说,经验总是有的,当时一看姜小娄那架势,就知道要开战,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