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观摩课——前排就坐第十一节打击谍报(第2/3页)

!”肖遥不自在地一笑,有点无奈的大度,又有点鄙夷的不含糊。

我看见其他人都显得很安静,看电视的专注神情都有些古板,兔死狐悲也好,惺惺相惜也罢,这样壮烈的场面对大家都是一种震慑,至少暗藏反骨的人会谨慎一下了。

再看安徽,总觉得不对劲,脸有些走型,鼻子眼和嘴角都流着血,躺在那里也不动弹了,我紧张地猜测是不是真出事了?但我没多那句嘴。

缸子上去踢了安徽屁股一下:“别你装死,厕所把脸洗了!”

安徽呻吟了一声,可能也明白这顿教训算暂时告结了,这才艰难地挪动着身体,扶墙起来,佝偻着身子去了厕所,哗哗响一阵,干净着脸出来,依墙靠住,翻着臃肿的眼皮看着我们这边,目光散淡,说不出看的是具体哪个人,也说不清那目光里面的含义。我在他意义模糊的视界里感到很不自在。

当时缸子看了一眼安徽,很认真地总结道:“以后别打脸。在劳改队里这叫不会打,得让他带内伤。”

姜小娄环顾周匝,补充了一句:“这就是谍报儿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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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完斗争会,姜小娄他们显得有些疲倦,招呼我一块凑铺角抽烟去了。

我掌握着分寸,对他们这样打人提出了一点不同意见。缸子语重心长地跟我说:“里面就是里面,你也不看看这里都是什么料?除了人就是人渣,不使出点手段,玩得转这些人?你不把他们炼服了,他们肯定反过头来咬你,一点都不带含糊的,这里就是人吃人。”然后他说了两句文的:“槍杆子里面出政权”和“别有妇人之仁”,让我怀疑他是不是向我们隐瞒了学历。

阿英笑着赞同缸子:“麦麦你就是知识分子,那叫什么什么理想主义啊。”

姜小娄更是凶相毕露地坚持:“打,就得打!”

其实,姜小娄的斗争经验很薄弱,后来我逐渐发现,缸子在不断把他当抢使的同时,也义不容辞地充当了一个导师级的教唆犯,姜小娄依赖足够的天分,很快就把缸子的经验转化为行动,并在实践中树立了自己的流氓 教条。

19岁,应该还是个孩子呀,我经常惋惜地想。

我觉得姜小娄还有可以接受的一面,不仅起源于他为他老爸的一句蔬菜报价就下泪的小动作上,还在于他不断地向我流露要求上进的可喜愿望。

不止一次,姜小娄躺在我旁边,向我诉说他家里的不容易,自己又没有别的本事,挣不来钱替爹负担家事。“等我出去了,你帮我开个书店怎么样?你不是搞批发的嘛。”阿英听见了也马上警告我不要上他的当,“最后要不把麦麦坑了,我给你姜小娄开工资”。姜小娄就很气馁,抱怨没有人愿意给他出路。

缸子说你那是不想吃苦,娇生惯养那个德行。“——你看我了吗?上次出来没一礼拜,就跟哥们儿上菜去了,夜里两点就得起来,骑洋车跑50里外趸回来,一天赚30来块,养活自己没问题了吧,后来又倒腾水果,开辆三马子往山沟里扎,扎了半年就扎回个老婆来。”

“你那么牛还抢人家钱干嘛?”姜小娄挖苦道。

缸子面不改色:“我那不是不学好,吃喝剽赌样样不拉场嘛,造的。”

姜小娄沉吟着:“将来出去不干点正经事不行啊。”

阿英笑着:“你就跟你爸老实种菜,科学种田多好。”

姜小娄也笑:“你还别说,只要别叫我种地,干别的都行,咱都在农村长大,还不知道么,当农民呀,这一辈子算崴泥了,还有比农民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