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奇遇(第2/3页)

胡侃了几句,王桥道:“我现在的餐馆生意还没有完全起来,等明年还钱。”

杨红兵大着舌头道:“你慌个锤子,又没有催你。”他在当警察之前从来不说脏话,如今天天和一群糙汉子在一起,“操你娘、龟儿子、锤子”等脏话也渐渐浸入他的语言体系里。他忽然想起一事,道:“前几天我找了几个社会上的娃儿到昌东去打了朱柄勇一顿,狗日的朱柄勇太没得名堂。”

王桥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朱柄勇是杨明的老公,问:“朱柄勇做了什么”

杨红兵恶声恶气地道:“朱柄勇好赌,赌输了就打人,杨明怀了小孩还被朱柄打了一顿,流产了。我气不过,找了几个社会上的渣渣娃儿将朱柄勇黑打了一顿,没有断手断脚,就是把脸打成了熊猫。”

王桥骂道:“该打。”又提醒道:“你得注意点,别跟地痞流氓混在一起,惹出事情来麻烦。”

杨红兵哈哈大笑道:“我这个职业就是专门跟地痞流氓打交道,是他们怕我们,不是我们怕他们。如今政府怕群众,群众怕地痞流氓,地痞流氓怕公安,公安怕政府,天道循环,所以能保持平衡。”

放下话筒以后,王桥叹息一声。

他在广南闯荡和回旧乡之时都处于无钱、无位和无人脉的三无状态,完全看不到前途,杨明从现实角度考虑,选择了分手。时间过得越久,王桥越是能够理解杨明的选择,原有的怨气早就烟消云散。当然,初恋的感情也变成了遥远的回忆。

“我一定要成功,否则连身边的女人都保不住。”回想着离开自己的女人,王桥暗自在心里发誓。

在屋里看了一会儿电视,等到接近散场时间,王桥骑着摩托又回到停车地,在阴暗角落等待赵波。

舞厅散场后,一大群发泄了的男人蜂拥而出,王桥紧紧盯着人群,却没有再发现陈刚的身影。赵波仍然和上次一样蹒跚着走了出来,在停车场东盯西看,看到黑暗处有烟头闪亮,便走了过来。

“你出来好久了给支烟。”

王桥扔了一支烟给赵波,道:“我刚才看见了我们的辅导员,他也在里面跳舞,以后这个地方不能再来了。”

赵波惊讶得咬在嘴上的烟都掉落在地,道:“辅导员怎么也来这里跳舞不会吧。”

王桥嗤了一声,道:“辅导员只比我们高一级,今年才留校,大家都是人,都有男人的,来到东城之东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赵波感慨了一句:“我这才发现学生干部也是人啊,以前还以为没有的怪人。”

王桥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学生干部不仅是人,而且是有理想有追求有的人。”

从舞厅出来的人们陆续散开后,王桥发动摩托车,一溜烟地消失在黑暗之中。到了校门口,赵波坚决不肯回寝室,跟着王桥来到阁楼,他大大方方地换下被砂。爆后的,洗干净后挂在门口。

王桥坐在阁楼窗前,回头看了一眼,道:“别挂门口,朝外走几步就有一个挂衣服的地。”

赵波在外面挂了,进屋见王桥仍然坐在窗边,道:“你看啥子”王桥笑而不语,依旧坐在窗前。赵波凑在窗前,看到外面空无一人,自语道:“鬼都没有一个,有什么瞧头。”然后缩在床上看电视。

从东城之东到山大校门,摩托车要接近二十多分钟,坐公共汽车则半个小时以上,陈刚如果走正大门回校,应该是这个时候回来。王桥等了约十分钟,见到一人骑着自行车来到校门外,来人虽然戴着帽子,从身形上能看出就是陈刚。陈刚骑车到校门口,单腿撑在地面,与门岗交涉几句后,弯腰骑着车进了校门。

每个人都有阴面和阳面,阴面和阳面都是真实的,只有小孩子和幼稚的人才将简单地划分好人和坏人。王桥内心经常用到的逻辑就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做到这一条就是能够被社会承认的正常人。至于更高的道德要求,要么是圣人,要么是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