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追妻

荆舟走到话本摊前,问抢购一空正要收摊的小贩:“请问,您知道这位话本的作者是何人吗?”

小贩不耐烦的摇摇头:“不知道不知道,哪位作者会用真名啊。”

“叨扰了。”

荆舟忖度片刻,把话本藏进衣袖里,又走到归燕楼队伍的末尾重新排了起来。

直等到天黑,荆舟才买到一纸袋月季酥,回程路上他又打了两坛子冰镇过的荷花酒,一道儿捎回津渡山哄郁辞欢喜。

回到山里正是饭点,荆舟早饿得肚子翻江倒海的叫,可郁辞并没有像‘往日’一样准备好饭菜,而是抱着一堆药材熏香:“这段日子我打听到几个偏门法子,用苦嵬草熏香再加以几大穴位施针,说是可以消除饿感抑制食欲,民间为了维持苗条的姑娘、还有仙门未能辟谷又要闭关的修士都试过,荆前辈可以试试?”

闻言,荆舟结结实实的愣住了,他想像从前那样踏踏实实的吃饭,并不想弄什么熏香施针,但看郁辞认真又期待的模样,只得硬着头皮点头:“好…”

他将点心和酒放在桌案上:“对了,给你买了月季酥和荷花酒,趁着新鲜尝尝喜欢不?”

毕竟月季酥要趁热,冰荷花酒要凉,都不宜放太久。

谁知这边正在捣鼓苦嵬草的郁辞也愣了愣,硬着头皮道:“好,先放着我待会儿吃…先给荆前辈施针吧。”

荆舟的肚子很合时宜的叫了声,于是他勉为其难的脱下衣服躺在榻上:“好啊。”

心里还惦记着,放久了点心和就味道就不好了……

荆舟衣服脱得顺手,可那边拿着针灸盒的郁辞眼睛都瞪大了,他念叨着非礼勿视身体又十分诚实的移不开眼,视线一直黏在荆舟肌肉紧实漂亮的背上,兀自面红耳赤,脸针灸盒都拿不稳了。

荆舟自然没察觉,好整以暇的躺在榻上等郁辞施针,可左等右等却没将郁辞等来,他从枕头间侧头一睹,发现郁辞抱着针灸盒发呆:“辞儿?怎么了?”

郁辞这才猛然回过神:“没、没事,我这就来。”

说着他在灵盥里仓促的洗干净手,擦干,便拿起针在荆舟背上扎。

因为他紧张手抖,扎起针来格外疼,又疼又痒那种…荆舟强忍着没言语,毕竟自家道侣扎的针,再难受他也得咬紧牙关受着。

好不容易挨完了针,郁辞又在屋里点了苦嵬草,浓郁的烟味儿迅速扩散,呛得两人眼睛睁不开,郁辞还直咳嗽,背上扎满针的荆舟趴在榻上被熏得泪眼汪汪的,生无可恋像条死鱼。

好好的吃饭不行吗…这又挨疼又挨呛还费事,何必呢?

当然,这些抱怨荆舟也只敢在心里说,就算郁辞再给他扎一万针,他也会咬牙一口答应。

可他的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叫了,咕噜咕噜声音不小,两人同时沉默…

半晌,郁辞尴尬的把苦嵬草熄了,打开窗户通风散:“看来没有用…”

荆舟坐起身,自己把手绕到背后,艰难的把满背银针拔了,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不行就算了呗。”

“可荆前辈无法进食的病症怎么办…”

“我吃你做的饭就好了啊。”

“可是我…”

“嗯?”

“我…不会做饭。”郁辞咬了咬嘴唇,脸又红了,只不过这次不是害羞,而是羞愧。

因为他知道祁决能做一手好菜,最重要的是荆舟能下咽。

这些,戚无所都清清楚楚的告诉他了。

荆舟怔了怔,晃神了片刻,记忆层层叠叠的搅在一起,郁辞不会做饭的信息像常识一样烙在他记忆里,可潜意识里,他却以为对方能做出世间最可口的饭菜…

到底怎么回事?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荆舟的头又疼了起来,他想想作罢,既然郁辞如此说了,那肯定是不会做的。

“抱歉,我一时脑子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