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疼时期的爱情(第4/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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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和俊俊一起吃午饭,她是那种优雅的南方女子,猫食动物:几口饭、几筷子青菜就能吃饱。我眼里虽然饿出了火星子,可是,风卷残云地扒几口饭菜,就看见俊俊在对面玩手机了,于是我用大手一抹嘴说:“走吧,我也吃饱了!”

青春期的时光充满了“馋意”,一个人的爱恋是胃上的隐隐作痛。

2003年的学校篮球赛,电气学院和经管学院争总冠军。决赛前,我作为电气学院队的队长接受校广播站张明俊同学的采访。

采访结束时,俊俊问我:“你们有几成胜算?”

我说:“是必胜!”

俊俊说:“你还是低调点儿吧,不然稿子不好播,万一输了,也不好收场的。”

我说:“还是必胜!”

俊俊说:“谦虚点儿,又不会死人的。”

我说:“那你播的时候说六成吧!”

俊俊说:“这还差不多!输了你要请我吃大餐。”

我说:“赢了你做我女朋友行吗?”

俊俊很害羞地笑起来,她说:“我这里开着录音笔呢!不带你这样以公肥私的!”

我说:“没事,这段可以掐了不播,我们电气是必胜的。”

比赛打得很胶着,比分交替上升。上半场时候,我的心态还很放松,每打进一球,必要向场下找俊俊对视一眼,然后坏笑一下,双手比成一个“V字”。

因为是决赛,双方队员身体对抗非常激烈。到了下半场,我明显感觉体力不支了,但是咬牙坚持着,比分依然是交替上升。我们教练忍不住在场下骂:“苏秦,给我往里冲啊,你老是比二干什么?”

到了第四节,我三步上篮的时候被对方挤了一下,落地时没站稳,一下扭到了脚踝,我坐在地板上疼得嗷嗷直叫,吕浩跟罗子杰把我抬了下去。刘国伟替补我上场。

我悔恨至极,眼看比赛结束却不能在赛场上搏杀。我不敢抬头,不敢去看俊俊,就一直低着头,瞪着我肿得跟茄子似的右脚踝。

最后三十秒,对方四次犯规停表,比分四十平。我把袜子拉起来,盖上茄子脚踝,咬着嘴唇跟教练要求返场,教练问:“你行吗?”

我说:“撑一下没事的,我比他们都准。”

接下来的剧情十分狗血,我替换刘国伟上场,站都站不稳,对方球员上来防守,我一抬步,就疼痛难耐,再次跌在地板上打滚。对方球员上来揪着我的衣领子怒吼:“我操!他装的!我根本就没碰他!”裁判判罚违体犯规,怒吼男被清场,我获得罚球机会。

球场上静得鸦雀无声,连啦啦队员的喘气声都听得见——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在一片欢呼喝彩和稀稀落落的口哨及骂娘声中,我站上了罚球线。

这时候,俊俊居然站在电气学院的啦啦队里注视着我,我的心怦怦怦地狂跳起来。

最后,我比划着“二”字,被一批狂热的球迷簇拥着,高举起来。电气学院赢了,虽然剧情足够狗血,我的热情又被打了鸡血,但是艰难的胜利,还是让我兴奋得鸡犬不宁。最重要的是,人群散去之后,俊俊留了下来,自此成了我名正言顺的女朋友。

10

俊俊挎着我的臂弯在校园里招摇过市。我成了“名人”的男朋友,遇到有人跟俊俊点头问好,我也用眼神示意,甚至有点儿飘飘然的感觉。有一次,偶遇菜刀男,俊俊甩了甩飘逸的长发,将头紧紧地扎进我的怀里,让我一时间幸福得水深火热。

当然我和俊俊也有分歧。比如她总是觉得我身上有点儿农民的土气,特别是一口“山东聊城”的大葱味普通话,让她很难接受。我闻过思改,立马就报了普通话学习班。又比如,她嫌我不懂音乐,我就主动要求加入吕浩和罗子杰的演唱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