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毛贼的江湖 第六十六章 警中奇葩(第3/5页)

邵万戈和李杰远远地躲到了大门口,相视间两人心意相同。看着董韶军面色如常地进出研究室,收拾东西,和老师告别,真不敢想像在这儿呆上半年多是个什么光景。

同样在这一天,余罪驾着一辆越野警车停在了三岔路口,一个窄窄的乡路标着他的人生的下一个驿站:羊头崖乡。

命运这个流氓一直就在不断调戏着钟情于她的人,想当片警,结果被打成毛贼;想当正常警察,结果在羊城当了卧底;想找个轻生活干,不料又苦又累抓了几个月毛贼。当他万念俱灰,想脱下这身警服的时候,却糊里糊涂升职了,当所长了。

括弧,挂职的,带个副字。

这个副所长本身当得就像一个笑话,到县公安局报到的时候,他已经能领会到县局局长那眼中的谑笑的眼光,从市里要扔到县区就足够郁闷的了,别说直接扔到最偏远的羊头崖乡。

在正常从业的警察眼中,要论及活得很失败,余罪此行无疑是最成功的范例了。

没什么行装,就几身换洗的衣服和这辆从孙天鸣那里赢来的警车,坞城反扒队换人了,很照顾他,没留这辆车,孙队长又不好意思要回来,余罪于是就开上来了,这里头足见警用车辆管理的混乱。

其实他不想来的,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最好的结果,在瓶刺刺向自己的时候,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他觉得是监狱生活的过影响,总是在无计可施的时候,狠狠心,就能豁出去,可回归到正途,又觉得豁不出去了,因为提拔所长的时候,把老爸乐得合不拢嘴了,逢人就吹嘘,你说要不当这个所长,连老爸吹牛的资本都没了,那得多失落不是。

就是嘛,好歹也是副科级。操!

余罪一踩油门,飚上了乡路,这段路足足驶了两个小时,路面坑洼,年久失修,一看就是穷乡;所过之处,遇到了两辆拖拉机、四辆三轮车,七辆畜力车,他判断出来了,是个很穷的乡,像样的机动车估计都没几辆。渐渐地看到座落在群山环绕的乡中心村时,一一下子判断全证实了,环村皆树,树周围是麦地,梯田层叠而上,朗朗的睛空一片,睛空上白云朵朵,这要放到春夏季节,肯定是山清水秀,肯定不会像五原满是雾霾。

环境保持的这么好,肯定穷透顶了。

一点也没错,转悠了一圈找到了乡派出所大院,有点傻眼,居然在一座庙里,虽然已经刷成了蓝白相间的统一标识,可它就是个大庙,半尺厚的围墙,全是石块垒成的,中间还有神龛供着不知名的小佛,大门倒是新装的铁门,不过看着有碍和谐,实是在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高度结合产下的怪胎。

他明白为什么县局领导都不来送他上任了,这地方,管顿饭都困难。估计经费都被压缩到极致了。

轻轻地推了推门,门是开的,隐约地响起了吆五喝六的猜拳声,噢,喝酒呢。他看看时间,已经下午四时多了,他妈的,这里的警营真叫舒服啊,这个时间还有酒场。

进门,果真是大庙,修葺过的房屋还能看到旧庙的影子,东偏房里在喝,余罪掂脚到窗口,敲了敲窗,出声问道:“同志,这是羊头崖乡派出所吗?”

“门上挂着牌呢,不认识呀?”歪戴帽子的一位,出声问,一看是同行,愣了下。

“找你们呀?上班时间喝什么酒啊?”余罪没来由地有点生气,好歹是警察,怎么活得比老子还差劲,喝成这得性。

“你谁呀,没事一边去。”一位叼着烟的,不屑了句。

那几位喝酒的,感觉到不对了,果不其然,外面的警察吼了句:“老子是新任羊头崖乡派出所所长,都滚出来,集合。”